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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弓也有夜探皇宫,可是,因为不知道那尊究竟是何种模样,实在……”
无瑕点点头,道:“的确很困难,如果无瑕早点出生,或许便能得知那尊的模样,可惜……如果我们离开仍然未能寻到,你便只能留在大晋继续寻找了。”
“可是公子身边没人随侍怎么行。”
“那图对我们很重要,去了郑国,有冷三叔,冷二叔,还有弦伊,不必太担心我。”
“公子!”
“无瑕。”郑澈轩跨进屋内伸手便去拉无瑕:“随我看看你的房间去。”无瑕身子一翩,躲开那手道:“我跟你去。”
弦伊正要跟上,郑澈轩却回头道:“弦伊的房间也准备好了,弦伊,你随了侍女去吧,弓也去,帮着将东西放置一下。”
那兄妹俩心头一咯噔,不知太子又打了什么主意,无瑕将头微微一点,弦伊只好作罢,心头不安,暗自着急,怕公子再吃了太子的亏,弓却不知当日太子强迫公子的行为,伸手拉住妹妹的胳膊,止了脚步。
无瑕随着太子去了房间,进屋见房间布局竟与当年在郑一般无二,不禁一呆。
“当年你在郑国停留的燕子坞今年因洪水泛滥被淹,这5年间,澈轩常常去独坐,是以记得那房间的每一分一毫,你看是不是一模一样。”
无瑕从那空间慢慢走过,那书桌依然放在同样的位置,连桌上的花瓶都一模一样。笔架上的笔总是会少一根,因为每次自己都会将笔搁于砚台,那把古琴……
无瑕走过去,伸出手指轻轻一拨。
“这房间,应不是今天布置的吧。”
“从我第一天住进这行馆,便已经布置了。”
“为何!”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你来到这里,看见这一切,会不会想起郑国的燕子坞,会不会想到,郑国还有一个我,在等着你回去。”
无瑕垂下头,低低道:“何苦来哉。”
“无瑕!”
无瑕却不答话,只是扬眉望他,目光中带着一种不妥协,那意思如此明显,令郑澈轩不禁笑了起来:“无瑕依然是那个无瑕,不愿意的事,没人能够强迫,好,我认输,你在这里好好住下,我保证……”那话还未说完,郑澈轩突然脸色一变,走到无瑕面前伸手一拉他的衣襟,无瑕见他突然动手,身子一挣,手中金丝绞出,郑澈轩却不闪不避,无瑕一惊,手微微一偏,金丝从面前那人颊边掠过,那脸上顿时落下一抹血红来。
气氛一瞬间凝重起来,郑澈轩微微眯起的双眸中透露着一丝危险的气息,伸手抹去颊边落下的血迹,他将头缓缓凑到无瑕耳边,一字一句道:“我保证,将来,定要踏平这大晋万里河山!”说完身子一转,扬长而去。无瑕怔怔站在原地,不知他为何突然发难,低头去看衣襟,然后奔到桌边,对着铜镜拉下领口,那颈间,竟密密覆着深深的吻痕,层层叠叠,如夏日最后的荼靡被鲜血染了颜色一般,伤心绝望的绽放,伸手将衣襟一抓,无瑕跌坐在了凳上。
“太子!”
“出去——”郑澈轩口中怒喝着,侍女颤颤巍巍退出门去,屋内立刻传来一阵碎裂之声。
那怒火转移到了屋内的什物上,拂袖将桌上茶杯推下,一脚踹飞了凳子,郑澈轩觉得心头那团火烧得自己就要爆裂了。孟白炎!你怎么敢!无瑕不是你的,不会是你的!我绝对不会将他交给任何人,绝对不会!
门外的侍卫们都胆战心惊,太子不知又发的哪门子的火,门口一个侍女伏在地上,已经被里面传来的摔东西声吓得语不成句:“禀……太……太子,送衣服……的……送衣服的……”
门“哗——”的一声被拉开,郑澈轩阴沉着一张脸走了出来,一步步走下台阶,抬起一脚踹在了那侍女身上:“话都说不清,可是要本太子割了你的舌头去。”
“太子饶命,太子饶命。”侍女将头重重磕在地面,求饶道。
“让他将衣服改成束领,能将脖子全都遮起来,弄不好就不用再来了。”恨恨丢下那话,郑澈轩一甩袖出了院门而去。
本来是给无瑕入宫宴席特意订做的衣服,现在却因为那颈间痕迹只得再次重做。
无瑕坐在窗前发呆,听身后门响,回头见太子竟然去而复返,不禁一惊,身子站起,满眼戒备望向他。
“不用那么看着我,我不是来跟你挑起战争的。”走到无瑕面前,郑澈轩将他按坐在凳上,从怀中掏出药膏,道:“你不动,我便不闹。”
无瑕一咬唇,双眼不去看他,郑澈轩将那衣襟拉下,用手挑了药膏抹在淤痕处,完了,却又问道:“身上可有。”
无瑕双颊霎时通红,身子霍然站起,冷冷道:“太子当无瑕是什么人了。”
郑澈轩却眉头一挑,嘴角勾起笑意道:“问问而已,何必这么大反应。”无瑕伸手将药膏拿过,道:“以后不劳太子费心,没事了,太子请回吧。”
“好,我走,你歇着。”郑澈轩却突然心情大好,冲着无瑕微微一笑,出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