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瞧着,萧睿不禁伸手摸了摸那小脑袋,有些故意地揉乱了发髻,边道:“嗯,我还写了金刚经,祈求家人平安,身体安康,包括你。”
这话乍一入耳,苏寻听得有些耳红心跳的,可再仔细琢磨琢磨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家人?萧睿的意思是他还非……二哥不娶了?!
苏寻微皱起眉,偏生这会儿又想起耳坠子一事,她翕了翕唇,想索性问个明白,可话刚到嘴边,一旁就传来了水梨的声音:“姑……少爷,我可算找到您了。”
说着话,水梨就有些气喘吁吁地走到了苏寻身旁,瞧见萧睿也在忙又唤了声“萧公子”,也来不及喘口气,又低声道:“姑娘,三皇子说这庙会人太多了,恐是不□□全,他已在酒楼里定了雅间,让咱们过去。”
苏寻有些不想搭理萧景煜,更何况目下这陆宝珠还未找到,她哪里放心去酒楼,想着,她摇摇头道:“我还是不去了,我想在这等宝珠。”
可这话音刚落,水梨却似发现了什么,指了指一旁不远处,道:“少爷,您看那个不是宝……少爷么?”
苏寻一愣,顺着手指望过去,就见不远处站着两个人好似在争吵一般,其中一人倒真是陆宝珠,至于另一人,倒也眼熟,好似就是那个年轻大夫吧。
……陆宝珠怎么老是和人家大夫过不去?!
而瞧着两人拉拉扯扯的,都引了好些人观看了,苏寻倒也不敢耽搁,忙带着水梨就往那边走。
身后,萧睿瞧了眼那急匆匆的身影,也不慌不忙地跟了过去。
这厢陆宝珠其实却不是在同那大夫争吵,只是——
前几日,她在医馆闲着无聊,就从人家房里拿了几本医书瞧瞧来打发时间,可是没想到,一向没脾气的大夫发现她手里拿了书,竟满脸严肃,一言不发地就要夺过去。而她那时也被无礼之举气着了,一时不肯放手,于是那几本医书都有些被扯破了。
见医书破了,那大夫虽没说一句重话,可旋即就将她赶出了医馆。
她呢,撕破了人家的医书到底理亏,可也不知是不是那大夫真被气着了,竟没注意医书还在她手上。当然了,她都被赶出来了,也不可能立马就把医书还回去,于是就先带了回去。
可在回去的路上,她仔细翻阅了一下,才瞧见这几本不是普通的医书,而是那大夫的手抄心得,光是瞧着那密密麻麻的备注就晓得准是花费了好多心血的,也怨不得会那么紧张了。
如此,她的一颗心就更愧疚了,回去之后就赶忙试着把撕毁的医书粘好。
而刚才,她居然在人群中瞧见了那大夫,就赶忙跟过去了,一来想和他说声抱歉,二来便想同他说,等她拼好了医书,定会完璧归赵的。
可奈何,这大夫就是一个劲的避开她,压根不听她说话,迫于无奈之下,陆宝珠也只能拉住了他的袖子,强行同他说话了。
“你到底想干嘛?我刚才不是同你说了,我不认识你,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还要赶着去救人!”那年轻大夫除了脚还有些跛,面目有些恢复了,倒没有鼻青脸肿了,一双眉目清秀,倒也是个相貌英俊之人,这会儿他紧蹙了眉,想要挣开陆宝珠,可到底念着对方是姑娘,不敢伸手去碰她,只用力地扯出自个的袖子。
“大夫,我就是想和你说声抱歉,上回的事是我做错了,你不要再耿耿于怀了,好不好?”陆宝珠仿佛也看透了大夫不敢碰她,一双手就是死命拉着不放。
那大夫瞧了眼周围,见围观之人越变越多,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回事,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下定决心,就要伸出手拉开陆宝珠的手,可眼一瞥,却瞧见那抹颀长的身影以及走在前头分外眼熟的身影,他眼睛不由眯了眯,又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只道:“既然你们来了,就快将你们朋友带走吧。”
苏寻自然晓得这大夫在说他们,她也不想陆宝珠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个男人拉拉扯扯的,只忙上前,拉了陆宝珠的手,蹙眉低声道:“宝珠,松手,有什么以后再说。”
陆宝珠见苏寻劝她,才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松了手。
而那大夫见松了手,不敢有一刻停留,只赶紧低了头就挤入了人群里,转眼就瞧不见身影了。
陆宝珠站在原处,有些怅然若失的。
苏寻却是顾忌有人群围着,也顾不得多问,忙拉了陆宝珠的手往酒楼处走。可边走着,这小脑袋里倒也在疑惑,刚才那大夫面目消了肿,瞧起来就更熟悉了,只是到底在哪儿见过呢?
突地,脑子里一个激灵。
那大夫……难道是晋元侯嫡子周辰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