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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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负责粥棚事宜管事直擦汗：“平日施粥都是固定时间，以免有那后来到时已无粥可分。”

    玉儿想了想：“那就多煮些！”

    “夫人，我们这粥已经是附近各府各宅里煮得多厚了！”

    “别人家，兴许因为家资不足，或一时人手不足，煮得少点儿也就罢了，咱府上人手是够，这银钱又不短缺，到了这时节，还想那许多做甚？让人赶紧再多煮一些，让那后来，也能领到粥，你没看到，许多灾民行走间步履艰难？后来，多是体力不支，是需要这粥救命呢。”

    “是，奴才这就再去安排。”

    管事急跑着下去安排，玉儿看看那个抱着女儿女人，看看弘普。弘普老早就想过去了，此时看到额娘示意，便小跑着过去，把自己荷包里小点心递到妇人眼前。

    “给小妹妹吃吧。”

    玉儿出门很早，临出门前专找了质量差，颜色平常衣衫，就算如此，三人被围一群嬷嬷中站施粥处，仍如那天上明月一样醒目，不为别，三人莹白如玉，流光溢彩长相、肤色，那是藏也藏不住，有一种不曾经过阴晦黑暗、艰难困苦稚诚，让他们眼神纯净如同明珠，闪着熠熠光彩。

    那妇人见到这粉雕玉琢般富家小公子近前送吃，一时诚惶诚恐：“多谢贵人……”

    弘普把手里点心递到哭泣小丫头手里：“小妹妹，这是我平日吃，今儿带得少，你先吃点儿吧，我额娘已经让下面人赶紧开始分粥了。”

    那小丫头也不过两岁左右，接过点心就塞到了嘴里，咬了一口，又递到自己娘亲嘴边，那妇人含着泪笑道：“乖囡囡，你自己吃，娘一会儿喝粥。”

    见到弘普给小女孩儿分食点心，周围一些孩子都不自觉围了上来，却又不敢离弘普太近，只站了周围看着，弘普把身上带全都分了，可有许多人却没分到，弘普有些为难，此时，惠容提着一个小篮子过来。

    “哥哥，我把车里点心都拿来了，这些个小孩子，每人都能分到一块儿。”

    正说着呢，却见远处一个先前没分到点心大孩子抢了小孩子，小孩子一时大哭起来。

    弘普虎着脸走过去，“你怎么能抢？”

    那大孩子畏缩地往后退了退，手里却紧紧地抓着点心。

    周围人都喝斥那大孩子：“赶紧还给别人，没见贵人都说了？”

    “这孩子，平日就很是凶悍。”

    “野孩子！”

    “他家大人呢？”

    …………

    那大孩子却只是倔强地低头站着，点心还是紧紧攥手里。

    弘普皱了皱小眉头：“你把那点心还给别人，我这边再给你们每人分一块儿。”

    那大孩子抬起头，有些不相信地看看弘普。弘普指指身后妹妹手里篮子。那大孩子犹疑地看看那篮子，松手把点心递还给了被抢孩子。那小孩子拿着点心哭着跑回了他家人身边。

    弘普把篮子里点心分完了，回头却见先前抢东西孩子却没吃点心，却是小心翼翼地揣了起来。

    “你怎么不吃？你先前不还抢别人吗？”

    大孩子手按着放点心位置看着弘普，弘普一直站那儿等他回答。

    “爷爷病了。”

    “哦？你爷爷病了没来吗？你是带回去给你爷爷吃？”弘普睁大了眼。

    “嗯。”

    “你家别大人呢？”

    大孩子低着头，“我家只有爷爷。”

    弘普到底还小，一点儿不知道问话戳人心窝子：“你阿玛额娘呢？”

    “阿玛额娘？”

    弘普想起来，额娘说了，有人是叫父母为爹娘。

    “就是你爹娘。”

    大孩子硬着声音道：“我没有爹娘。”

    弘普有些同情地道：“原来你没爹娘呀，你爷爷病得重吗？”

    大孩子摇摇头：“不知道，就是躺那儿起不来了。”

    弘普便一直追问。直到开始施粥才抓着妹妹小手小跑着回到玉儿身边。

    玉儿看看儿子小脸小手，忍不住摇头，全脏了！不过，她也没有责备弘普，身子弯着挡住人们目光取了一点儿空间水润了帕子，给儿子把手脸擦干净。惠容一直站哥哥身后，但也没有弄脏，不过，玉儿还是给她擦了擦。

    “妹妹，你怎么来了？这地界儿这么乱，怎么不多带点儿人？”

    玉儿正低头忙乎孩子，闻声抬起头：“二哥。”

    弘普惠容齐声道：“二舅。”

    仲暟大步走到妹妹身边，摸摸两个孩子头顶，看着玉儿摇头道：“你又乱来，还敢让孩子去到灾民中间，万一伤着了可怎么是好！”

    玉儿嘿嘿傻笑：“施了这许久粥，下面人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又有人维持秩序，加上东西男女各分开，这边儿全是女人小孩，没事儿。”又赶紧转移话题，“你怎么这儿？”

    仲暟知道妹妹伎俩，只想着着人去通知雅尔哈齐，让他平日看紧点儿。听到妹妹问话，看看周围，“咱们回马车去，这地界儿，又是领粥又是施粥，这许多人。”

    粥棚下热气腾腾摆了一排粥桶，灾民都排着队轮着上前接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