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由夏入秋,天儿逐渐转凉。
小方程一出门,便觉着细细的朦朦的湿气扑面,那脸上轻柔的绒毛似乎都不堪承载,盈盈笑倒。睫毛伴着轻柔的水珠,清凉的感觉润到心底。
今日大雾!
昨夜尽赚四十万两,今日一早,在这一片大雾当中,小方程的耳边只闻鸟鸣,百啭千声。一团团微带寒意的浓雾不时扑在脸上,掠过身旁。在这翻腾缭绕的雾气中,她心情愉悦,仿似正在走进一个童话世界。
“站住!”在这人间仙境般的缭绕雾气中,一很不和谐的声音突然传来——高嫖嫖拉长着脸,皱着眉,由茫茫白雾中渐渐现出身来。
一大清早便他娘的黑着脸?——莫非男人也是一个月都有那么几天?
“叫谁啊?”小方程左右瞟了一圈,斜瞅着高嫖嫖——这厮,可从未这样“语气不善”的和她说过话。
“你这是要上哪儿去?”这语气——竟还带着一丝审问的口吻了!
小方程小嘴儿一撇,只管径直前行:“关你蛋事!”
高嫖嫖三步并做两步,怒气冲冲的跟了上来:“你是不是要借着挑选锦衣卫的空隙,去幽会小王爷?”
小方程一愣——止住了脚步。
高嫖嫖见她不出一声,只道他言中了,他扭头喷了口痰:“你一直都不愿从了我,我只道你外在不羁而内在矜持,却原来你是早就同小王爷做了姘头,真想不到你竟是这种人……”
小方程听得一阵牙疼——她气得牙根紧咬,缓缓转过身,满面怒容的斜瞅着高嫖嫖:“你他娘的,胡说八道些甚?”
“嘁!”高嫖嫖满脸不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难怪小王爷这几日天天死皮赖脸的往咱副总兵衙门来,原来就是要来见你这姘……”
“啪!”
高嫖嫖那声“姘头”的“头”字尚未道完,左脸颊上便严严实实的挨了一大耳刮子——声音嘣脆,响彻四野!
“顶着你的猪脑,带上你的狗嘴,捏着的你鸟蛋,给本姑娘——滚!”小方程怒火中烧,“以后再也别让本姑娘瞧着你这张猥琐的脸!”
言毕,她又怒气冲冲的大步朝前行去。
高嫖嫖挨了这么记大耳刮子,不由陷入大愣:这神态,这口吻,没有一丁点儿“做错事”的“心虚”——莫非,还另有隐情!?
易瓜瓜那蠢货的话,岂能全信!?
念及此处,高嫖嫖又赶紧屁颠屁颠的蹿至小方程身前,将她拦了下来:“可昨夜瓜瓜瞧着小王爷给了你大把银票,还搂了你……”
小方程一愣,继而又回过神来:“去他娘的蛋!那是小王爷花了四十万两来买本姑娘给他出个法子,本姑娘从没有过这么多银子,一时激动,险些摔了一跤,小王爷出手扶的我……”
原来素酱纸!
易瓜瓜那蠢货的话,果然是当不得真的!
高嫖嫖摸了摸左脸颊——这大耳刮子不但挨得冤,还他娘的唐突了佳人!
“什么‘法子’,小王爷竟愿意花四十万两来买?”恍然过来的高嫖嫖,又讪讪而问。
“这你就甭管”,小方程可不愿意将她卖了朱二小姐与王副总兵的事儿说出来,“总之大同不大,你和那颗蠢瓜别他娘的四处诽谤我,坏我名声……”
高嫖嫖吸了口气,却又意识到了另一个严重问题:“这般说来,小王爷整日死皮赖脸的往咱副总兵衙门闯,不是为了你,难不成还真是为了千濑千寻?”
小方程嗤之以鼻:“小王爷的口味,金贵得紧……”
她才行说出这么一句,便赶紧住了口——完了,小王爷恋上朱二小姐的事儿,怕是瞒不住了!
高嫖嫖果然一恍:副总兵衙门拢共才四个女人,不是小方程,不是千濑千寻,兼且小王爷的“口味”,还“金贵得紧”——那他整日死皮赖脸的老往副总兵衙门闯,还能是为了谁?
朱二小姐罢!
见他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小方程赶紧瞪着他:“这事儿,你可千万别让副总兵大人知道,不然,他那醋坛子一打翻,可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儿来……”
高嫖嫖却突然苦着脸,定定的瞧着她身后:“这事儿,已然不用我等去让他知道了……”
小方程一愣,继而回过神来,便赶紧扭头看向背后——雾霭沉沉中,静静的竖立着一道身影,不是王副总兵大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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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快而又最慢,最长而又最短,最平凡而又最珍贵,最易被忽视而又最令人后悔的就是时间——在小方程与高嫖嫖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拭目以待中,王副总兵与小王爷之间竟安然无事的又过了几日。
“将小王爷的双腿都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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