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再行中了你的埋伏”,王睿遥望着漫天雪花,眼神空洞,“二来,他领着大军继续于杀胡口一带休憩不前,当是在养精蓄锐,另有所谋……”
“养精蓄锐,另有所谋”?
无非就是奔袭威远堡罢!?
难不成还另有“花样”?
众人一脸疑惑。
“宰了你没什么用,宰了老子才有用”,王睿突然收回目光,瞧着一应将佐,“杀胡口距威远堡,远比祭旗坡距杀胡口要近得多……”
杀胡口,祭旗坡,威远堡恰恰构成了一近似“直角三角形”的地形——将杀胡口与威远堡连上,便是一条“直角边”,将祭旗坡与威远堡连上,却是一条“斜边”!
“我等于今日天黑之前是赶不到威远堡的,须得在野外露营一夜才行,火筛却能轻而易举的便赶在我等前边”,王睿眉头紧蹙,摇了摇头,“火筛不继续追杀你,便是不愿再行劳师动众,他要养精蓄锐,今夜来袭我露营营地……”
众人一愣,继而又告恍然——咱王副总兵,当真是凭着些蛛丝马迹,便能“决胜千里”了!?
“继续赶路罢,既是知道了火筛打算,我等于露营之前,也不能露出丝毫异样来……”王睿瞧着漫天雪花,吐出一口热气,马鞭一甩,淡淡的道。
大雪仍在纷飞而下,转眼间,冷杉苍松都变成了琼枝玉珂。榆杨换去了穿了一秋的朴素服饰,枫林则褪下了炫耀了小半年的火红的长裙。玉蝶儿样的雪花漫天飞舞,大地将刚披上的绫纱换成了毛衣。
黛色的苍穹散下片片花瓣,似乎还带着淡淡的清香。雪悠悠地飘着,将天地渲染成白茫茫的一片。
于这银妆素裹的天地之间,王睿领着四万余大军像极了一条“银蛇”,正逶迤而前。
高嫖嫖见着小方程安然无恙,心底也松了口气,大军悄然前行,他也“悄然”行至了小方程身边……
“这一两日之间没见着你,又听说火筛突然到了杀胡口,我这一颗小心脏便时刻都在惦记着你”,高嫖嫖装出一副可怜模样儿,凑近了小方程,“这回见着你毫发无损,我也终于松了口气……”
高嫖嫖跟着王睿去了祭旗坡围剿达日阿赤,暂时离开了小方程那么一丢丢的时辰——拢共才这么一两天,他这会儿逮住了机会,便来大倒他的“相思之苦”。
男人吶,花言巧语、甜言蜜语的一张口便能说出一大堆,当真不是什么好事——能同你说,自然也能同其他的女人去说!
小方程叹了口气,却以无比复杂的神色瞧着高嫖嫖:“你吶,当真是当好生学学易瓜瓜……”
高皓明一愣——“好生学学易瓜瓜”,难不成是要学他的“愚蠢与丑陋”!?
可易瓜瓜的“愚蠢与丑陋”,当真是——天下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老子又是天生如此“俊朗与聪敏”,又怎能学上他“愚蠢与丑陋”的万分之一——老子若是有他万分之一的“愚蠢与丑陋”,便他娘是寰宇之中第二号最为“愚蠢与丑陋”的人儿了!
见他一副大惑不解的神色,小方程摇了摇头,干脆别过脸去——不再理他。
高皓明抓耳挠腮了一阵,见小方程不怎么愿意来搭理他,不由一急:“易瓜瓜那厮到底有什么好,千濑千寻看上他也就算了,可你竟还要我来学学他的‘愚蠢与丑陋’?莫非你的口味也同千濑千寻一样,是好着‘奇特美’这一口的?”
小方程一听,气得一夹马腹:“滚远点儿,以后别让我再见着你……”
嘁!
你说“不见”就他娘的“不见”?
老子还用不用混了!
高皓明扭头呸了口痰,却也不追——他仍是没弄明白小方程为何要他去学学易瓜瓜的“愚蠢与丑陋”!
他驻马愣在原地,身后王花花的担架却停在了他身旁——王花花一脸鄙夷的瞧着他,良久,才冒出一句话:“蠢货,你已经不用学,便已然能赶上瓜瓜的愚蠢了……”
高皓明一愣:“你他娘的没事儿找茬是罢?”
“蠢货,人小方程是在教你怎样去追求她了,你他娘竟还不知道”,王花花仍是一脸鄙夷的瞧着他:“瓜瓜既丑又蠢,可千濑千寻却硬就是看上了他,你好生想想,难不成真是因为千濑千寻好着‘奇特美’这一口的?”
高嫖嫖愣了片刻,终于一恍,若有所悟……r11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