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快,陶清怡目中的奇光就消失了。微抿的嘴角有一丝涩然,是苦涩,也有些嘲讽。亲情,家人,难以割舍的羁绊容易让人的智商降低。陶清怡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过于敏感。那件事情应该和这些孩子扯不上关系。他们只是妹妹的朋友。
妹妹很单纯,从来没有仗着自己富裕的家庭在外面炫耀什么。可以看得出来,她和现在的这些朋友在一起,真的很快乐。尤其是她在提到那个叫江涛的男孩时,少女羞涩的脸庞上洋溢出的那丝小甜蜜彰显着那个曾经总是喜欢粘着自己,像个小尾巴一样的小丫头已经长大了。
是啊,妹妹十八岁了,到了可以交个小男朋友的年纪。离家两年,好像一辈子那样的漫长。
这个时候的陶清怡,她的目光中有不符合年龄的沧桑,有杀戮,有痛苦,有疯狂,还有矛盾与迷茫,多种复杂的情绪在眼底深处交织冲错,很快又深藏了下去,隐匿在心底最深处。神色当中又恢复了那副恬淡。
陶芊芊印象当中,很少有机会能跟姐姐像今天这样聊天,好几年的话,所有的思念依赖好像都攒在了一起,在这一刻统统释放了出来。她真的好开心好开心。
“姐姐,你这次能在家呆多久啊?”
“短时间内不走了。”
“真的?”陶芊芊满脸惊喜。
“嗯,先歇息两天,然后得回学校复课,你也知道,姐姐一直就是个翘课之王,考上美院之后,还没有正经的上过几次课呢,这次回来,得把以前落下的都补回来。”
“嘻嘻,也只有像姐姐这样的天才少女才能在你们学校开出特例。学籍保留,课还不用上,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不坐堂,只要学分。这种西方教育模式也算是在央美开出先例了。唉,我将来上了大学以后,要是也能这样就好了。”
“你个小丫头,满脑子瞎胡闹。好了,快回去睡吧。”
“好......不过,我要跟姐姐一起睡。”
“不要。”
“要,就要,要嘛......”
姐妹俩嬉闹着,关掉客厅的灯,一起回到了陶清怡的卧室。
......
夜色漆黑,东南某沿海。
十几个黑影从海中泅渡上岸。
岸边早有人接应。手电光闪了几下,随即陷入一片黑暗。
一行人行动迅速,从岸边消失,上了停靠在百多米外的四辆没熄火的越野车。
车灯没开,黑暗中,四辆车疾驰如飞,驶入市区。但没在市区停留,而是呼啸着穿过市区,直接驰往市郊的别墅群。
天刚蒙蒙亮,东方显出一丝鱼肚白。
四辆车在东北角一处带有私人花园的独立别墅外停了下来,一行人从车里走下。
外国人,皮肤有黑有白,形貌不一,装束也很古怪。有的身着正统,西装革履。有的一身黑袍,黑巾蒙面,头套遮脸,封闭的很严实,除了淡蓝色双眼,看不出模样长相。还有两三个都是身着白色袍服,也戴着头套。胸前佩戴十字架,一副传教士的模样。
别墅门口站着位发丝梳理齐整,身着黑西装,腰板挺直,动作一丝不苟的英国管家模样的中年人。不过不是洋面孔,而是黄皮肤的亚洲人。开口是标准的英伦腔。
“欢迎远道而来的先生们。各位请进。”
略一欠身,伸手虚引,让开门口位置。一行人鱼贯而入。走在最后的一位白袍传教士,随手摘下头套,露出满头白发和略显苍龙的面容。抬手在胸前虚画了一个十字架,然后开口说道:“神慈爱世人,典型的东方脸孔,标准的大英帝国绅士做派,管家先生,神的孩子,您是我主虔诚的信徒吗?”
“是的,尊敬的希伯来尔神父。”
“噢,赞美上帝,管家先生,您真让我感到惊奇,您认识我?”白头发的老神父,慈眉善目,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可先前犹如一潭死水的灰色眼瞳当中泛起了波澜,闪烁着一丝异样光芒。
“不,尊敬的希伯来尔神父,我并不认识您,但我熟记了您和之前那几位先生的资料,蒋先生说过,作为一名合格的管家,必须要有过目不忘的本事。针对任何国籍任何宗教信仰任何性格嗜好的客人做出适合其身份的接待和侍奉。你请,希伯来尔神父,这里并不是个合适的谈话场所不是吗?”
“您真让我敬佩,毫无疑问,蒋先生非常幸运地拥有一位合格而且杰出的管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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