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瑾瑜那双名叫“缚茧”手套是皇上赏赐,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是难得宝贝。
制作它材料很是独特,据说是来自于一种通体透明蚕所吐丝,产量极少。而阿薇却能拿出一整套这种丝所作衣裳来,齐慕寒稍稍惊讶了一番。
阿薇手上托着锦袋,却是不见齐慕寒接过,她心中有些不安。
难道齐慕寒不喜欢自己送他礼物?
没来得及她继续胡思乱想,齐慕寒伸手将锦袋拿了过去,放进了怀中。
“我会穿身上。正好,我也有东西给你。”他说着,拿出一支簪子来。“这簪子上有机关,里面注了毒药,平日里戴着,若是遇上险境,也好应急。”
阿薇接过来,知道他也是担心自己安危,抿嘴笑了笑。
二人倒是默契。
“阿薇。”
“嗯。”
“我本已出了蜀地了。”
“嗯?”
“……”
他不说话了,阿薇眨着眼睛看向他,虽然看不清他面上表情,可她能感受到,他突然有些不高兴。
心中微动,她悄悄伸出一双手,搂住了他腰,脸颊正好贴了他胸膛之上。
齐慕寒放于身侧手紧了紧,自然而然也搂住了她,原本僵着嘴角勾了起来,心里万分熨帖。
“谢谢你。”阿薇轻声说道,“你回来看我,我很高兴。”
两人相拥了一会儿,终于分开。
“我要走了。”他道。
阿薇轻轻颔首,正要说:路上小心。可他修长手指却是抚上她脸颊,她出神一瞬,吻上了她唇。
她脸“腾”红了。刚想推开他,他却已经离开。
又深深看了她一眼,齐慕寒对于离开那份香软有些怅然若失,环着她施展轻功回到屋前,他薄唇微启说了三个字,再一闪身,便消失夜中。
阿薇愣了好一会儿,伸手抚上自己脸,感到脸上升温。
他说:“要想我。”
第二日一早,阿薇便知道了昨夜听到“暴毙”二字指是什么。
天色未亮。屋里两人都早早起来了,兰心说了一声“出去打水”,却是去了很久也不回来。
阿薇正疑惑着。想着要不要出去看看时,却见兰心冲了进来,原本拿出去盆也不见了。
兰心整个人扑床铺上,“呜呜”哭了起来。
阿薇吓了一大跳,忙过去小心问道:“兰心姐。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兰心不说话,继续哭了半晌,才坐了起来,眼泪却是不止。
“兰心姐,你倒是说呀!到底怎么了?”阿薇还从未见过兰心哭,有心劝解。却不知她哭泣缘由。
“阿薇……”兰心终于出声,泪眼汪汪地看了她一眼,伤心地道:“阿薇。锦心她……死了。”
“什么?”阿薇也愣原地。“她好端端怎么会死呢?”
祭祀那日她还见过锦心,只觉得她比往日又瘦了些,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兰心闭了眼睛,摇着头,“不知道。今早听侍卫说,只说是‘暴毙’。昨天夜里就拉出去埋了……”
阿薇心里微凉。
前些日子兰心同她说起过锦心,她知道兰心虽然对锦心存着些怨愤,可心底里还是关心她,现锦心不明不白“暴毙”,兰心怎么能不难过?
“罢了,我哭个什么劲儿,那都是她命!”兰心突然站了起来,袖子擦了眼睛,狠狠地说了这么一句,接着便又说“我去打水”,走出了屋子。
阿薇准备出口叫住兰心,却也不知道怎么劝慰她,只好忍住了不开口。
她慢慢收拾着自己衣裳,没过一会儿兰心回来了,阿薇看她只是眼睛红着,脸上却是恢复了平静,只是拍着她肩膀叹了口气,没有多言。
两人深知,锦心是八公主赵凌萱贴身宫女,突然“暴毙”,肯定不是小事。可这件事情除了“暴毙”二字之外,便没了下文,就是白痴也知道其中必定有什么缘故。说不定还与赵凌萱有关。对于这件事,聪明做法就是不闻不问,若是其中真有什么,不小心触了忌讳,那才是真不好了。
没过多久队伍就准备启程,阿薇和兰心提着包袱站马车旁,正好见赵凌萱走了过来。阿薇注意到,赵凌萱身后换了一个长相平凡侍女跟着,想起锦心,她虽不难过,却还是隐隐唏嘘。
这一回,她和兰心照例有一辆单独马车,就紧紧跟皇上那辆马车之后。杨瑾瑜说,平日里两人只需一人前伺候着就行,倒是加强了赵援马车旁防御,多调了十几个侍卫跟马车周围。其中一个侍卫阿薇很眼熟,认出来正是阿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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