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惊闻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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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二十六章 惊闻噩耗

    天色渐渐暗下来，各房都掌起灯来，窗外雨声似乎少了不少，让人隐约似乎瞧见了停雨曙光。

    荷花侧耳听着外面响动，抿嘴道：老天保佑，雨早些停了吧，这样下去，谁都受不了了。”

    紫苏挑起棉门帘子进屋道：奶奶，外头有人求见奶奶。”

    “什么人啊？这个时辰来求见？”不等荷花开口，小秀先皱眉问道。

    “回舅奶奶话，说是前头回来送信儿，要亲见了奶奶面儿才肯说。”紫苏一五一十地回道。

    “什么人，架子还挺大！”小秀撇撇嘴，“你领人去花厅等着，我出去见也是一样。”说罢安抚地拍了拍荷花肩头，“许是孙大人手下过来送信儿，他手下人跟他一个样儿，都是性子傲却心好，一般不熟人受不了那脾气，熟悉了之后却也都是极好相处。”

    “我跟嫂子一道过去，今个儿坐着歪着一整天，都没活动活动。”荷花起身扶着小真胳膊，跟小秀后面朝前面花厅过去。

    走到半截路过厨院，问道里头传出来香味儿，荷花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眼神儿也忍不住朝厨房位置飘去。

    小秀见状忍不住笑道：你过去吃点儿吧，我自个儿去前头就行，怀孕时候就是这样，想到要吃什么就恨不得立刻吃到嘴里不可，也没什么可不好意思，都是肚里孩子想吃！”

    荷花见状也不再扭捏，左右不是自己馋走不动路就行，转身领着丫头进了厨院，用食盒装了出锅桂花糖糕和糯米豆沙团子，让丫头拎好了往花厅过去。

    刚从后门迈步进屋，还不等转过屏风，就听到屋里传来一个男人声音：……祝夫人节哀，人死不能复生，齐大人若是天有灵，也不会愿意看到家人悲痛欲绝……”

    天有灵？

    那人后面再说什么，荷花已经半个字都听不进去了，只这四个字脑子里反复地盘桓，如同一个个惊雷脑中炸响，整个人都陷入一片混沌之中，身子止不住地往下坠。

    小真用力扶着荷花，却根本就扶不住，丢开手里食盒两只手圈住了荷花腋下，才算是把人托住了，急得直嚷：来人啊，赶紧来人啊！”

    荷花只觉得肚子一沉，开始一阵阵地抽痛，痛得她咬破了唇、掐破了掌心，一股热流顺着腿缓缓滑落……脑子里空白一片，整个人就晕小真怀里。

    “奶奶……奶奶……”小真吓得惊声尖叫，再也撑不住荷花身子，两个人一起瘫软地，只觉得手下一片濡湿，几乎要哭出来。

    小秀听见叫声先跑过来，见状也是一惊，刚才送信来说齐锦棠已经身亡，已经让她脑子里一团乱麻，这会儿见到荷花这样，是心里直突突，勉强保持理智地吩咐道：家里产房可预备下了？赶紧把人抬进去，打发人去请稳婆，再把大夫也请过来，再去个人通知夫人……”

    黄氏好歹是养过几个孩子，这会儿也帮着张罗，安排下面丫头和婆子，烧水烧水，铺产床铺产床，还有剪子、干净白布，装胎衣陶罐之类。

    荷花被安置铺好席子产床上，屋里升起炭盆，寻了架帐子挂起来，把大夫请进来诊脉。

    大夫皱眉道：惊悸过度、哀极伤胎，必须立刻将胎儿娩出，不然大人孩子恐都有危险。”

    “我们奶奶如今都晕过去了，可怎么生孩子啊……”白芷跪床头吓得花容失色。

    大夫取了银针出来，几个要穴上施针。

    不多时，荷花喉咙里发出些细微响动，人慢慢转醒过来。

    “奶奶……”几个丫头都围了上去。

    小秀分开众人上前，一把抓住荷花手道：稳婆已经来了，我知道你此时伤心，但现下还不是想这些时候，你腹中孩儿是锦棠唯一血脉，他有多疼这个孩子，你心里也应该有数，你一定得给他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荷花只觉得自个儿心里疼，身上疼，浑身上下竟没一处地方不疼，小秀话听耳中，咬牙点了点头，却使不出分毫力气。

    产婆取了参片给荷花含舌根下面，嘱咐道：奶奶先提提神儿，省着些气力，等奴婢让您用力时候再用力。”

    小秀紧紧握着荷花手，眼睛片刻都不敢离开，生怕一错眼就会出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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