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染被墨曜抱上了花轿,伴随着她的一声低呼,是鞭炮与喜乐齐齐的鸣响。
红毡铺地,鲜花飞舞,花轿绕着京城走了整整一圈,才往端瑾王府的方向而去。
半夏守在轿子旁,一路不知洒了多少喜糖与鲜花,知书和知礼在后面带着一队丫鬟,也是手上忙个不停。
今日端瑾王爷大婚,全京城的百姓几乎都出来看热闹了,光是这喜糖都快要派不过来了。
还好墨曜早有准备,让人准备了足足的喜糖和鲜花,沿途发给看热闹的百姓,百姓们也识趣,收了喜糖都会说上一句吉祥话,听得人心里熨帖又宽慰。
一个多时辰后,花轿到了端瑾王府门前,墨曜长腿一掀,动作潇洒、行云流水一般地下了骏马,走到了花轿旁,亲自将洛青染接了出来。
握紧了洛青染的手,墨曜带着人一步一步走向府中。
跨过了火盆,踩了瓦片,在喜婆的吆喝声中,二人到了喜堂。
太后娘娘端坐在主位上,长公主随侍身后,二人见了墨曜牵着新娘子的手回来了,都含笑嗔了墨曜一眼。
纵观整个大祈,亲自跑到新娘家去接人的,眼前这位怕是头一个了。
虽说从前没有过这样的事情,但是毕竟也没有规矩明文规定过,新郎不能亲自去新娘家中接亲,所以太后和长公主倒是也没有怪墨曜的意思。
经过了那么多事,太后和长公主早已经看淡了世事。
人生在世不过几十载,何必一定要让那些规矩将自己绑得死死的呢?
及时行乐,有时也不是不可。
更何况如今盛世太平,举国和乐,墨曜今日又是大喜,便由着他高兴,也没什么。
这般一想,太后和长公主自然心中释然。
而其他宾客们见太后都没有发话,自然也就不会不识趣地胡说什么了。
礼官高唱颂词过后,墨曜和洛青染各持花球一端,如仪跪拜。
三跪三拜后,礼官高唱:“礼成,送入洞房。”
洛青染在众人的簇拥下,被送进了喜房。
她一走,太后也由长公主扶着离开了,又加之近日皇上没有来,所以来贺喜的宾客们便放开了,个个举着杯子过来找墨曜敬酒。
墨曜心情好,来者不拒,对每一位前来敬酒的宾客都很是和悦。
他这般态度,存心想要讨好他的一些臣子就更是卖力,吉祥话说了一波又一波。
折腾了好一阵子,喜宴方散。
管家带着人收拾宴客厅,墨曜急着回去看新娘子。
夜止拦下墨曜,小心地问:“王爷,您还好吧?”
墨曜摆摆手,笑道:“本王没事,亏得红袖机灵,早早地将本王的酒都换上掺水的,否则他们这么个喝法,本王必得喝醉。”
夜止想到红袖昨夜交代他们的酒水掺假的事,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王爷没醉就好。
“好了,本王先回去了,你们也早点儿歇着吧,今夜不必值夜了。”墨曜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就匆匆走了。
喜房内,洛青染坐在大红鸳鸯被上,已经打了好几个盹了。
在她又一次不自觉地垂下头时,便听半夏她们道:“奴婢见过王爷,王爷金安。”
洛青染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头也挺了起来。
片刻后,就听墨曜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半夏她们忙欢欢喜喜地应了。
喜婆见墨曜兴致高昂,也不敢触他霉头,说什么于理不合的话来扫兴,便也跟着出去了。
人都走了,喜房内瞬间便静了下来。
墨曜慢慢地走到了洛青染身前,然后拿起喜称,挑开了龙凤盖头。
烛火摇曳,大红的盖头下,是一张比那红色更加明艳的面容,靡颜腻理,遗视绵些。
盼了这么久,念了这么久,自己终于将她娶进门了,墨曜心想。
而洛青染本也抬头看他,但是被他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弄得实在羞赧,耳后渐渐漫上红晕,忍不住侧首敛眉垂下了颈项。
墨曜满心爱怜,牵住洛青染的柔荑,将人带到桌边,然后拿起桌上的合卺酒,将其中一杯递到了洛青染手中。
墨曜道:“我曾对你说过,此生唯愿娶你一人为妻,今夜,我将这话再说一遍,今生今世,我墨曜,都只愿娶洛青染一人为妻,天荒地老,此情不移!”
洛青染眼中一热,伸出手去,举杯与墨曜交缠,然后柔声道了一句,“君心似吾心。”
二人饮了合卺酒,结了青丝发,从此彼此间就更多了一重牵绊,缠绕着彼此,终生不断。
墨曜抱起洛青染,慢慢走向大红喜床。
床纱掀落,衣冠尽褪。
红烛摇曳,芙蓉帐暖,桂枕鸳鸯情切切,绫衾鸾凤意绵绵。
那桌上的千瓣红牡丹,静静地吐露着芬芳,衬得这夜,格外温暖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