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好气道:“我不去。没有会所,我大不了去找一份工作。”
苏敛的桃花眼一笑,反身靠在楼梯,两胳膊肘压着扶手道:“你觉得你挂着苏家二小姐的名头去找工作,谁敢要你?”
苏眠被他噎得做不得声,这倒是真的,除非自己改名换姓,改头换脸。不然哪个老板都觉得自己是供个尊神回来,而不是招了个员工过来。毕竟不看佛面还得看僧面不是。
“这样吧,你要是觉得自己笨,跟着我学不会。你待家里好了,我找人教你怎么做个贤妻良母,将来嫁谁,都是给我苏家长脸。”
苏敛一句话激上去,气得苏眠脸都红了。压不住的不淡定了,“你去嫁,我才不给你长脸!”
“不给我长脸那就是想给我丢脸了?也行,不过这个脸只能在苏家丢。”苏敛徐徐诱之。
苏眠动气中,压根没注意他话里有话。两眸杏眼里,汪汪的都是情绪。看着苏敛,就是不说话。
苏敛适时的收敛,没把某些不经意的东西暴露成明显。
他收起闲适的姿势,淡然的上楼,经过她身边时,道:“想好,明早告诉我。”
苏眠听着他上楼的脚步声,回味过来,今天居然是选择题,以往都是服从必选题。不过B选项说了跟没说一样,她又不是恨嫁。
选择,变得显而易见。
折腾了一天,苏眠也困顿不已。回房洗漱好,往床上一躺,柔软的被角抓手心里摸摸捏捏。通明的水晶灯下,眼里看得着的都是自己熟悉的一切,没有消毒水的味道,令人身心皆安。
她留了一盏壁灯,光线将房间蒙了层薄纱,雾里看花的朦胧。
渐渐迷了人的眼,苏眠恍恍惚惚的睡了过去去。眼睛闭着,意识似乎一直在起起伏伏,她在做梦。梦见朝阳初露的村庄,笼罩在弥漫的雾气里,炊烟四起。
她走在路上,听见孩子们的笑声,迎面的雾气里钻出来一群背着书包的小孩子。打打闹闹的从她身边经过。
路旁隔着一条窄窄的灌溉渠的另边,种着棉花田,有的棉桃没开,开了的棉球一团雪白蓬松上沾着露水,湿漉漉的晶莹剔透。
耳朵里鸡鸣狗叫,出早工的村民看见她这个陌生人还会打招呼,问她这么早要去哪?仿佛她原本就是这里的人。
苏眠在梦里讷讷不知如何回答,那些村名毫不在意的继续走开,她在梦里沿着那条路一直往前走。所有的声音渐去,她也走到了一处石桥边,桥下流水湍急,狗的吠叫始终在耳边响着。
苏眠猛的惊醒,视线陡然间清明,她的意识从梦里挣扎出来发现,自己哪里也没去,还在床上睡觉。可耳朵里狗的叫声隐隐犹在,而且越发真实。
苏眠凝神仔细一听,好像的确是有狗在外面叫。
这大半夜的,哪里来的狗?
苏眠狐疑的起床,打起窗帘朝外看去,楼下的喷泉台边还真的蹲着一只狗,一声一声的吠着。借着地灯的光线,苏眠定睛一看,这只狗不是……跑到过苏毓家的那只金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