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第一千零三藏
程焱东听张扬说完之后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沮丧,他笑了起来:“张记,不就是个警告处分吗?如果我没记错,你都被处分好几次了!身在官场不受点挫折怎么可以继续前进呢?”
程焱东的乐观出乎张扬的意料之外,张扬道:“焱东,我就是觉着这件事挺对不起你的,明明是我带的头,最后却要你来背黑锅。i”
程焱东微笑道:“没办法,谁让你是我的司,而且他们说的没错,身为滨海县的公安局长,我违反了规则,当然要受到惩罚。”
张扬道:“焱东,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说法。”
程焱东道:“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也没感到委屈,他们早晚要打我一板子,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过这板子比我预计的要轻得多。”
无论程焱东对这个处分表现出怎样的坦然接受,在张大官人看来,这件事都是让他忍无可忍的,他必须要有所动作,北港的这帮领导们手伸得太长,滨海的事情由不得他们过问。
张扬忽然想起严正所说的一句话,赵金科坠楼这件事必须追究相关领导的责任,严正说这句话的初衷显然是针对自己的,但是只要自己稍加利用,这件事就能改换目标,在程焱东之前,滨海政法委记周翔一直是公检法的最高领导,正是程焱东的到来分薄了他的权力。而赵金科之所以能够成为车管所所长,也得益于周翔的推荐,张大官人虽然不喜欢周翔,可是自从他来到滨海之后,周翔并没有犯什么大错,张扬一直都在寻找更好的机会把周翔踢走,好让程焱东顶替空缺的这个常委位置,但是张大官人总感觉到时机不成熟,还没有抓住周翔的错处,从这一点来说,张大官人还是一个政治的善人。
通过北港市领导对程焱东的处分,张大官人忽然明白了一件事,一个当权者想对付自己下属的时候根本不需要理由,话语权在你这里,道理就在你这里,北港这帮领导处理程焱东的时候,绝不会感觉到内疚,也没有人会感到心里不安,即使他们真正想处分的人是张扬,他们这样做,目的是保障他们已经默认的规则继续维持,维护他们的权力不被削弱,这是他们的权利世界,他们拥有制定规则和维护规则的权力。i出于这个原因,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派出工作组干涉滨海的正常工作,他们可以不做任何考虑的处分程焱东。如果张扬在这件事不做出一些反应,不让他们感觉到自己的力量,那么他们只会得寸进尺。
官场之中没有任何人会同情弱者,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不是比谁更有道理,而是要比谁更强。
张大官人想透了这个道理顿时释然了,很多时候做事不能太讲道理,自己既然早就想踢走周翔,既然早就想拉程焱东进入常委,那么根本不需要机会,根本不需要理由,老子是滨海的县委记,老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想要理由?莫须有!
张扬来到了纪委,看到这厮一瘸一拐的样子,陈岗打心底生出一股快意,他甚至巴不得张扬永远这么瘸下去。
在陈岗的眼中,张扬正在遭遇着一场严重的政治危机,他已经做好了痛打落水狗的准备,当然以陈岗一贯的风格,他是不会轻易亲自出手的。
张扬依旧是一脸阳光灿烂的笑容:“陈记!”
陈岗唔了一声,虽然心里恨之入骨,可是表面非常的客气:“小张啊,坐!”
张大官人仍然选择站着,这不是因为他尊敬陈岗,而是因为他现在起坐不方便。
陈岗故作关心道:“你的腿?”
张扬道:“崴到了!”
陈岗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你是滨海的一把手,你要是有什么闪失,滨海的领导工作谁来干?”
张大官人听出他话里有话,淡淡笑了笑道:“我没事,命硬得很!”
陈岗呵呵笑了一声。i
张扬也笑了笑。
陈岗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张扬道:“我想跟你谈谈赵金科的事情。”
陈岗端起桌的大茶杯喝了一口道:“小张啊,市里为了这件事专门成立了工作组,由严正同志负责,现在工作组还在滨海,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找他谈,没必要专门来北港啊。”陈岗这句话分明在告诉张扬,你越级了。
张扬道:“他只是一个纪委副记,不当家!”
陈岗皱了皱眉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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