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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允知看了张扬一眼道:“怎么回事?”
张扬于是把泰鸿和自己争抢蔺家角地块的事情说了。
顾允知听完摇了摇头道:“赵永福这个人是借着这件事发泄私怨啊。”他对当年赵国梁死亡的事情记得很清楚,当时张扬的越野车被人偷走,撞死了赵国梁,张扬被列为谋杀赵国梁的最大嫌疑人,而当晚张扬的唯一证明人就是顾佳彤,当时顾佳彤不顾一切的想要为张扬证明,洗刷罪名,正是顾允知站出来为张扬做了不在场的证明,方才让张扬渡过了一劫。也因为那件事顾允知和赵永福过去的友好关系也一刀两断,赵永福认为顾允知在这件事上袒护了张扬,从此和顾允知形同陌路。
张扬道:“问题很麻烦,现在赵永福通过他和萧国成的关系拿下了属于华光集团的五百亩地,而这块地刚好又处于我们保税区的中心区。”
顾允知道:“你担心他会利用这块地来要挟你放弃蔺家角?”
张扬道:“他肯定会这么干!”
顾允知道:“泰鸿集团在北港设立分厂其实是符合双方利益的大好事,在很大程度上可以促进北港的经济发展,拉动北港的整体工业水平,但是工厂的选址的确有些问题,难道北港市的领导层没有考虑过?”
张扬道:“这件事真正的麻烦在于,当初泰鸿是宋书〖〗记牵线搭桥的,北港方面当初姿态放得太低,为了争取泰鸿落户,答应工业用地随便泰鸿去选,所以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顾允知微笑道:“以怀明的身〖〗份的确不适合说话,北港的这帮干部看来都站在泰鸿的一边。”
张扬道:“我现在是单打独斗啊!”
顾允知道:“那倒未必,怀明对这什事保持沉默并不代表他认同泰鸿的选址,按照你的说法,你最近针对泰鸿进行了一连串的动作,连央视的今日焦点都上了,他肯定知道,如果他认为你的做法是错的,以你们之间的关系,他又怎能不会提醒你?他不出声,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对你行为的一种默许。”顾允知把事情看得很清楚。
张扬道:“爸,听您这么一说我就有底了。”
顾允知笑道:“所以周兴民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很关键,如果他倾向于你一方,赵永福想必会知难而退,如果他站在赵永福的立场上,那么你就会很麻烦。”
张扬道:“我还没有和周省长好好谈过。”
顾允知微笑拍了拍张扬的肩膀道:“做事最重要的就是问心无愧,在这件事上,不是比官位,更不是比靠山,天下间最大的靠山莫过于公,只要你真心从老百姓的利益出发,就什么都不用怕。”
省长周兴民在下午三点钟的时候抵达北港,滨海市委书〖〗记项诚、市长宫还山、纪委书〖〗记陈岗都专程前往三环外国道收费站迎接省长一行。
周兴民远远看到收费站旁排列的车队就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向同来的省委秘书长阎国涛道:“用得着这么隆重吗?生怕不知我们来了似的。”
阎国涛笑了笑道:“领导下去视察,下级干部全都严阵以待如临大敌,欢迎我们的成份肯定有,不过更多的是惶恐,害怕我们看到缺点,挑到毛病,所以从现在起就把我们隔离起来了。”
周兴民呵呵笑了起来:“说得不错,所以每次下来考察,我总感觉到不自〖〗由,就像被人监视。”
阎国涛道:“官场上的陋习太多。”他点评着那已经站在道路旁,拿捏出一张张笑脸的官员道:“不知道有几个是真心对我们笑得。
无论这帮下级官员真诚也罢,虚伪也罢,他们总得去面对,周兴民本不想下车,可是身为领导,你不下车,显得过于高傲,就算是做样子,也得做出来给别人看。
官场是个奇怪的地方,身处官场,做事往往不能以本身的意志为转移。
周兴民在北港市委书〖〗记项诚的旁边下车,项诚身边的两个小孩子跑过来给周兴民敬献了鲜花,还向他敬了个少先队礼。
周兴民摸了摸那男孩子的短发,发现那孩子头顶被晒得已经冒起了热气,小〖〗脸儿也晒得通红,他有些不悦地看着项诚道:“老项啊,赶紧让这些孩子休息去吧,这么毒的太阳地地下站着,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周兴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和打脸无异,项诚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自己摆下的这个迎接场面显然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项诚赶紧让人把两个孩子带走,陪着笑脸道:“周省长,你请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