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嗯,事情从你离开托古城开始的吧,最开始平静了一段时间,但不久后渐渐开始有人来铺里找茬。扬言要找到你,否则誓不罢休。铺里名声顿时坏了,接不到活,日子顿时困顿了。接下来每天来找茬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我索性关了店铺每天就和他们扯皮了,反正我光棍一条,在城内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动手。我打听了一下,那些杂碎都是孙家的人,其中也不乏张家的狗腿子。可……可……”
说到这,徐大嘴端起面前的酒壶,连酒杯都没用,直接猛灌了两口,这高纯度的烈酒,将徐大嘴眼泪都呛了出来。
枫晨也没有伸手去拦,有些情绪只有泄出来了才会好受点。
“接着,他们见从我这里下手没用,开始打起了我周围人的心思。这一年里我几乎是接受隔壁老王的接济才挺过来的,这些杂碎便打起了老王的主意,老王有一个女儿,正是如花的年龄,却被这群杂碎生生糟蹋了,我恨啊!我恨自己无能为力,可我打不过他们,打不过!我只有窝囊的借酒消愁。我所能做的,唯有逃避而已。”
说完,徐大嘴仰头将一整壶酒一饮而尽,已是微微有了一丝醉意。
好似一盆冷水从头浇下,一股凉意瞬间笼上了心头,枫晨端起面前一直未曾动过的酒壶,学着徐大嘴的样子一饮而尽。
一股难言的辛辣感涌上心头,一丝热流滑过喉头往下窜去。这是枫晨喝过的最难喝的液体,但好像,已经有了一种感觉,一种徐大嘴口中曼妙的感觉,微涩。
看着枫晨的样子,徐大嘴又笑了,“小弟,我不怪你,真的,我只怪我自己太没用了,小时候因为天赋过差,就不思进取,没少被爹打过,但就是不思悔改,导致了现在的局面。你知道吗,我一直暗恋老王的闺女很久了,但我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她。我现在很害怕我自己,真的,不骗你。现在我甚至变态的认为,我终于有机会来照顾她了。她是多么纯洁的一个好姑娘,竟然要遭遇如此的不公。我现在都不敢见他们爷俩。”
端起酒壶,枫晨又是一大口烈酒下肚。腹中暖洋洋的感觉更加强烈了。但心中冰冷的感觉却丝毫不见减退。紧握的双手,青筋暴起,卡擦一声,酒壶破碎,碎片深深扎进了枫晨的肉里,鲜血横流。
此时的徐大嘴,是真的醉了,涕泗横流,继续说着:“你说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呢,一个月前,孙家的人来了,扬言要拆掉整条大街,改作他用。这条大街上的人,祖祖孙孙都呆在这里,店铺都是世代相传的,如果全部拆了,让他们怎么过活。我真的觉得对不起这些街坊邻居呐!”
枫晨已经不忍听下去了,徐大嘴也再次醉倒在了桌上。付过账后,枫晨将徐大嘴扛回了大星铁匠铺。
在桌上,枫晨留了一张字条和一袋钱币。推门而去。
字条上的字很少:不要再喝酒了,以后拿起铁锤的时候,手可不能抖。这些事因我而起,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也给大哥你一个交代 --枫晨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