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东方羽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手指都在发颤,他……他慌了吗?
他慌了!
从苏醒开始,一直都在毁灭所有看得见的东西的他,这是第一次有了慌乱的心情。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个女人对自己而言到底算什么?她不过就是一直想要杀死自己、并且做的事情也是为了杀自己的头号敌人……
可就凭她刚才那几句梦呓?他怎会心软到如此地步!
这还是他吗?
不!这不是他!这是阿陌遗留下来的心情!
东方羽再次后退、后退……他不敢接近梁秋秋,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她就算是快断气还能影响到自己的思维!他坚决不肯承认,他乱了的心智只因是她?他把这些都归咎到东方陌的头上去——这不是你爱的女子吗!她死了,你总该难过吧!
他用着近乎于耍赖的方式,拼了命的想要销毁这份特殊心情。可不管他再怎么用力,他能就这样撇下她转身离开吗?
他若走,没有人能留得住。
可是一想着她冰冷的尸体被这皑皑白雪覆盖,那种心情,就像是有人在他胸腔里压了几层厚厚的棉被,还是已经被打湿的那种。
好难受……
难受到,竟然会觉得眼眶发热。
“为什么……”他突然开了口,声音里满是无助。
这句话,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说出来?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尤其是正面对着他的金家人,更能把他的容颜看得清清楚楚。
梁秋秋轻蹙眉头,她也在看东方羽……这个坏人,明明知道自己最想要死在他怀里,却还要离自己那么远。
近一些啊……她的视线早就模糊了,雪又那么大,怎么看得清楚嘛,那可是她一直以来最爱的脸。
让她再多看两眼啊。
东方羽的脸上,竟是给人一种诡异的错觉——左半边脸还带着怒意,而右半边脸却满是沉痛,明明是一样的容貌,却又截然不同。
梁秋秋微微睁大了眼睛,是……社长吗?社长要出来了?
不……不对。
站在离自己五步远的地方,他依然用这样诡异的表情看着自己。一半是淡漠疏离的社长,一半是狂妄邪魅的东方羽,可是他们两个却在同一时间出现了——
“为什么……笛子会枯萎?”
男人说着除了梁秋秋以外,谁都听不懂的话。
枯萎的……笛子?
社长指得是,骨笛吗?
梁秋秋还记得她曾看到过,那如白骨一般笛子,吹奏出来的哀乐可以轻易夺去生灵的性命,寸草不留。
社长……是在质问他自己吗?为何,为何要说这样的话?
“你以前不是救过很多人吗?这点小伤你都救不了?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悬壶济世的仙尊?!”
“若不是你捣乱,玉笛怎会一夜之间变白骨?”
“我我我、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在场的人都露出了错愕的神色,因为他们看到这个神秘男子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自言自语,自问自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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