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糊涂冲撞了妈和妹妹,可千万别忘心里去。妹妹知道哥哥是个糊涂人,外头跑遍了也摸不着人家的大门,还请妹妹指点一二。若是再寻不着门路,真怕来年的名号就没了。”逍遥戏美男
薛宝钗也知她哥哥的脾性,若果真跟他计较起来,哪一天不要气个几回,因此也就掀过不提。只是这正事还得办,“前头爷们儿的事情,我们姑娘家知道什么。只是既然那位林大人同这府里有姻亲,哥哥不拘是求了谁,好歹用姨爹的名帖去求见,或许还得一见。只要打点好了这位林大人,想必就不成问题,那户部尚书不就是林大人的表兄弟?”
薛蟠道,“这我如何不知,只是珍大哥和琏大哥说的,这位林大人最忌讳这些,便是在盐政任上也不曾收受贿赂,清廉的很。”
薛宝钗低头沉思一会,道,“林家是诗书世家,必定是瞧不上黄白之物的。如今哥哥且挑着一些文雅的东西,再者有贾府的情面在,想必还有一线希望。总归祖父当日在太上皇面前也是说得上话的,倒不至于这么绝情。咱们在金陵听到的是真是假也未可知,说不得是别人眼红咱们家因此才散步这些谣言。”
薛蟠听了这话,喜道,“果真妹妹想得通透,那我明日就去求了姨爹的名帖来。只是这礼还得劳烦妹妹,什么文雅不文雅的,哥哥是个粗人,弄不来这些。”
薛姨妈和宝钗皆笑他,也不再生气,自去料理不提。
第二日薛蟠果真去贾政处求了名帖。因他是有正经用处,又是亲戚情分,贾政便给了他,只是又说了不要抱太大希望等话,那林如海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薛蟠一听这话便又有些心虚,回家又同宝钗商量了一番,才定下第二日去林家递帖。
要说也是薛蟠倒霉,正巧过几日北静王生辰,这一日世子爷水溶亲自往林府送请帖,顺道给师父请安。
薛蟠正好挑了这个时候上门,让小子将拜帖递进去便乖乖在偏门等着。看着林府的气派,竟丝毫不比宁荣两府差。可等了许久还不见人出来,薛蟠不禁有些着急。让几个小子去问了门房也没什么准信,便从马车上下来打算亲自去问。
薛蟠才在地上站定,远处就过来了一匹快马,看看在他的马车前停下,唬了他一跳。正要开口教训人,便见门房出来恭恭敬敬的将人迎了进去。这薛蟠虽然在金陵作威作福惯了,来了京城没几日却还有些拘谨,难得没有鲁莽地上前同人家理论。可待那人进去,偏门又阖上了,却是把他气了个好歹。这林家的奴才也忒狗眼看人低了,他怎么也是亲戚家的,如何别人连帖子都不用递就放行了,他还要在外头等这么久?因上前敲门,跟门房里的小厮掰扯起来。
只听薛蟠道,“好小子,你薛爷爷等了这么久了也没见一个人影,如何就把别人放进去了?竟是在耍我不成,那帖子可递进去没有?”
一个小厮回道,“这位爷不知打哪来的,各家的规矩,想要见咱家老爷自然要先递帖子。只是老爷此刻有没有空却是不知的,若是这位爷等不得就先请回,明儿再来。才刚进去的可是北府的世子爷,原是我家老爷的学生,常来常往的哪里还需要什么拜帖。”
这薛蟠听了这话又羞又气,但一品大员的府上,才刚又是王府世子,能说些什么。少不得忍了一时的怒气,愤愤的回到马车上等着。
水溶进了林府,熟门熟路的往书房找林如海去了,心里却想着刚才在门外见到的那人。虽然是匆匆一瞥,总觉得有些脸熟。不过正事要紧,既然想不起来想必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
这里师徒两厮见完毕,林如海想起前事,便问水溶,“你刚来时可在外头见到一个人?”
水溶不明其意,“是有一个人,是先生的客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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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神秘一笑,“递的是荣国府贾政的拜帖,来的人却是他的侄子,金陵薛家的薛蟠。”
一听到这名字,水溶就变了脸色,原来是那人,怪不得看着眼熟!虽说他父王已经替他教训了薛家,只是他自己总归咽不下这口气。如今人都送上门来了,若是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因道,“不过是一介商人,哪里入得了先生的眼,不如让学生去打发了他?”
林如海乐得做这个顺水人情,只是这一回薛蟠是借着贾家的名头来的,不好直接撕破脸,又怕水溶年轻气盛的闹出什么事来,因道,“虽是这样,到底是亲戚家托过来的,不好拒之门外。但是林府的门也不是谁都能进的,让他从角门进来就是了。我这里还有些事要办,让他慢些来也使得。”
水溶心领神会,虽然觉得不够严厉,只是在先生家不好把事情闹大,便依照林如海的意思跟外头小厮说了,让那薛蟠在角门再等上半个时辰再进来。
那薛蟠左等右等还是不见人影,难免有些心急。好在今日出门前宝钗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要沉住性子,千万见到人再回家。这薛蟠人虽糊涂,却愿意听妹妹的话,又有小厮劝着,因此平心静气的等了一段时间。终于快要熬不住的时候,出来了一个小厮,却说让他从角门进去。
薛蟠登时就虎了脸,都快要上手了,好在跟着的几个小厮机灵,深知他们家大爷的脾性,赶紧把人拦住了。又把太太交代的话说了一遍,这才把人劝下。薛蟠骂骂咧咧的被小厮们推着走,再不情愿也得想想每年上百万两的生意,只得忍了这一时,从角门进去了。
终于进了林府,一个小厮引着薛蟠去了一个偏厅,什么话也不说,上了一碗茶就走,不见了人影。薛蟠原以为那位林大人不一会儿便会来,只可惜又等了一个刻钟也不见有人,一碗茶喝尽了都没人来添水。扭着屁股左右移动着,这硬木头坐久了也受不了啊。
水溶瞧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让一个小厮再送一碗茶过去。
那薛蟠好容易见着一个人了,张口就想问林如海的行踪,抬头却见到一个生的妩媚风流的小厮,手里端着一碗茶水,缓步轻易,大有女儿之风。那小厮轻手将茶碗放下,一阵幽香飘散在空中。薛蟠一时鬼迷了心窍,抓住那小厮的手揉搓,“哪来的美人儿,劳累你上茶,真是不该。”
那小厮也不恼,只乜斜着看他,似笑非笑,“爷是客,奴才给爷上茶是分内之事。”
薛蟠听声音婉转曲折,又见他小眼睛十分勾人,料定是这小厮有意勾引他,便狠命把人拉进怀里,也不管这是什么地方就要动作起来。哪知那小厮忽然大喊救命,接着便有几个手持棍棒的人从外头冲进来,乱打一通,直把薛蟠打得跪地求饶,哭爹喊娘。
林如海适时出现,让众人住了手,知道是水溶的主意也配合着问了一番,装作气极让人将薛蟠捆了去,并吩咐小厮带了话给贾政。
可怜那薛蟠无故挨了一顿打,又被五花大绑回贾府,大大的失了脸面,还不知道是被谁给算计了,平白得了薛姨妈和薛宝钗好一顿数落。
林如海将众人遣退了才跟水溶道,“这样的下三滥伎俩,下回别再用了。那东西是从哪里得来的?”
水溶没想到先生还能知道他下了药,乖乖道,“是从皇伯父那里得来的,下回再不敢了,还请先生放心。”
林如海暗啐了一口,果然是君祁这个老不休,怪道他闻着味道这么熟悉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明天一定要在十二点以前把完整的一章发上来!【不过好像不太可能,明天比今天还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