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满水的气球中,啪。碎的漂亮。
仇竹静静的站在那里,望着隐寰依旧怒意的神情,其实还是很美呢。“我知道了。”
仇竹侧过隐寰的肩,走向客厅,随着脚步声接着传来的是门关闭的声音。
地板上连续着滴落了两滴水滴,光线遮掩住隐寰阴影处的眼眸,接着又是一滴,与地面上的重合。碎过的气球,只剩下残骸,没有之前的满足感,只剩下掠夺不去的丝丝潮湿暴漏在空气中。啪。碎的漂亮。
黑色的影子在自己的身前,随着自己的步伐开始着不离不弃,只是若没有灯光只是一片黑暗,他也并不是不离不弃呢。仇竹走在街边,路边的喧哗人影重重,可能他们都是一样的,一个人分射出了好多的分身,密密麻麻,但大都略同。
色彩斑斓的世界里,或许隐藏的是更灰暗呢。
仇竹坐在第一天来到这里的那个长椅上,记起了那些嘲笑的嘴脸,记起了见到隐寰时的场景。其实有没有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只是太过暧昧的场景却让人太过的镇定,隐寰第一次慌张的脸及时出现,第一次见到隐寰慌张呢,随后的时间里,隐寰一直无声的在做着她所能告知的事情,自己还真是累赘呢,来到这里之后接触的一些事物懂的一切,其实都是隐寰告知的呢。隐寰说的很对,除了这张脸,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废人。如果没有隐寰,或许他现在还是那样与周围一切都格格不入,还是那个被人鄙夷的人。随处可见的唾弃与嘲笑。
望着手掌中白色的纱布,仔细巡查,还可以找到药水浓厚的味道以及那股幽幽熟悉的清香。
厨房内昏暗一片的空间中,轰轰。。咔。升腾出的水雾造成了一定空间内的热度,红色的灯光隐藏在内,下面有两个黑色的字体。保温。
隐寰走进客厅,空荡荡的没有一丝回响,像是死了一样。有些温暖的灯光中,恍然沙发上轻卧着一个身影,修长的面颊,浓密的睫毛,微微挺起的鼻尖,微微轻抿着嘴唇。
那个妖孽还真是个花瓶子。
总是失措做错很多事,但是却还在努力地去适应这一切。几乎每时每刻都不会忘记去适应现在的一切。明明做不好却还是努力的想做好。第一次荒唐的相遇,莫名出现的人,现在隐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来的,是怎么来的,似乎他真的如他所说,他不属于这个世界,可是这真是个笑话,我倒宁愿相信,他失忆或者病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还冒着热气的早餐,身边虽然话语不是很多,可是却总是有一个人可以静静的在你身边。其实,他很聪明呢,适当的场合做适当的事情,只是知道大概,却可以提出重点的意见。
他做错事的样子,他不懂的样子,总是有些想让人欺负。或许仇竹说的对,我是个满身是刺满身阴气的人,总是刺伤着周围所有的人。所以所有人都以各种方式离我而去。
可是。。你能去哪里。
隐寰匆忙的走进卧室拿出一件风衣随即匆忙的关闭了屋门,冷静的空气中传开高跟鞋磕碰地面的声音一阵慌忙,屋内完全空洞了下来。只有微微冒着气息的蒸汽贴靠在周围的白色墙壁上。造成了一阵潮湿。
树梢上飞落了几只燕子,夜晚还是显得有些狰狞。随即像备受惊扰的逃离。引起树枝一阵颤栗。可是却分不清真实与幻影,造成了晃晃而过的错觉。
仇竹面前显露出熟悉的面容,两只脚赤着站在地面上,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身影她的倒影歪歪侧在一边,上面挂过一缕落叶,显得有些可笑。
“没做好饭就跑出来偷懒,还要我来叫你吃饭?走了,回家了。”隐寰依旧是那个熟悉的神情,不容侵犯的语气。
“你的脚怎么了。”仇竹望着隐寰手中拎着一双高跟鞋,脚面却是*着在地面上。泥土的沾染倒是有些狼狈。
“没事,不小心扭到脚鞋跟坏掉了。”隐寰低垂的眼眸,似无事一般。
仇竹低下身,身子蹲在隐寰的面前,伸出手轻轻触摸隐寰红肿的脚脖。肿了很大块。仇竹将将碰到隐寰就不由的颤栗了下。口中泛出轻微吃痛的声音。
“这么不小心。”仇竹皱着眉,有一丝温柔却训斥的语气。随即站起身,不顾隐寰的反应,扶住隐寰的腰部,及臀部,一个转身用力,隐寰已经不受控制的伏在仇竹的背上。这是战斗上的技巧,倒也可以转换着使用。
仇竹环住隐寰的两只修长的腿部,感受着背后人的体温,紧紧伏在一起,那么近。
隐寰第一次如此近的距离接触仇竹,一时之间却说不出话。只能静静地感受到眼前的男人静静的带离她走得很远,走的更远。
生命像是两只北极熊和南极企鹅,某个巧合开始了交错,尽管可能不是最合适的,但是那是千年修来的一回首。
相遇不容易,相守亦更难。
回到家中,卧室的灯光瞬间晃动了仇竹的眼,将隐寰轻放在沙发上,随即仇竹自卧室内拿出医药箱,看了看隐寰脚上依旧沾染的泥咎,灰尘,仇竹静静的一个人像只无头苍蝇般开始忙碌。
隐寰望着仇竹忙碌的身影,若没有一个人的存在,那么又能在相望着什么呢。看着仇竹无声的端来一盆冒着热气的温水,水蒸气瞬间遮迷了他的面颊,隐寰有刹那间的看不清楚。打不散的迷雾,不能就这样看不清楚,隐寰刹那间的失神。一定要驱散那些迷雾,看到那熟悉的脸。不,不可以这样。。。
隐寰和仇竹有着一层莫名的尴尬,他们或许互不相识,只是交错了,随即这个没有任何身份的男人便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了这里。可是可怕的是,隐寰想逃避,想扯断这层莫名其妙的关系,开始只是游戏。可是现在在仇竹走之后,她却下意识的想要去找回。隐寰瞬间的阴沉。不知廉耻的女人。
一层温暖瞬间包裹着隐寰的腿部,随即顺着仇竹的力量,隐寰的脚掌随即感受到温暖的包围,瞬间的温暖打乱了思绪。仇竹小心又轻盈的清洗着她的污迹。水面上浮现出一层泥咎,瞬间沉淀在底部。
“很多关于人的身体的部位关键都在脚上,这样对你来讲有好处。”仇竹轻轻略着一缕水光,落在隐寰的脚面。手指轻微的触碰,却让隐寰感觉一阵舒适。似乎身上的血液在渐渐灼热的流淌。变得鲜活又好动。
啊、、仇竹将隐寰的另一只受伤的脚掌渐渐按捺手中,突兀的震颤,水滴隐隐激落在仇竹的身上,仇竹依然不动声色的滞纳着隐寰的脚部。渐渐处理好这些污迹。
隐寰低垂的视线,只看到仇竹的侧脸,在她的影子遮拦下有些灰暗,与身上交错的光鲜不同,妖艳的东西或许总是会躲在之后吧。仇竹身体下方缠满白色纱布的手,在水中一遍遍的冲洗,白色的纱布早已被侵透,露出最底色的红。
仇竹坐在沙发上,拿过隐寰受伤的脚步,温热的手掌轻轻抚摸,而另一只受伤的手上的纱布在刚刚仇竹自洗手间出现的时候便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道骇然的伤口。开始结疤。仇竹的恢复速度很快呢。
从开始的吃痛慢慢变的舒缓。隐寰渐渐开始了无声,喜欢上这样的无声。
可能时间分针与秒针跨越了一百八十度的视角,30分钟,1800秒。像是一个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