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没吃过好东西是咋的?
不过陈集涛也只是做做样子,随后便冲崔义珪和吴茂才笑道:“两位倒是消息灵通,这等秘而不宣的消息都让你们打听到了,委实厉害。”
郭业微微一笑,倒是崔义珪听完陈集涛说完这话,不由冲郭业眨巴了下眼睛,意思是说,你瞧,爷们这五千两银子没白花吧?
随即,崔义珪问道:“陈郡丞,瘦西湖作价八百万两虽然贵了一些,但是若是能为官府做点事情,解决一些麻烦,我想这个价格都是可以接受的。所以,吴茂才吴兄今天才委托崔某做个说客,替他邀请郭刺史与您一见,目的就是想从官府手中埋下瘦西湖。”
陈集涛眉头一跳,刻意一脸的吃惊状,看向郭业大声问道:“吴东家,你是真有意出价八百万两买下瘦西湖?”
郭业先是看了眼崔义珪,然后才点头道:“是的,吴某正有此意!”
陈集涛又问:“八百万两可是现银?我们扬州府衙概不接受任何抵押及以物抵换,你可明白?”
郭业很是配合道:“明白!绝对是八百万两现银,您说对吧,崔兄?”
崔义珪一见郭业突然问向自己,不由一阵着急,暗骂,你问我干啥?蠢货,难道你想让别人知道我才是幕后之人吗?
随即,他赶忙笑着解释道:“陈郡丞无须担心此事,吴兄的家底完全支付得起这笔银子。他们吴家在蜀中乾州那是出了名的富贵人家,不信你问郭刺史!”
他始终记得刚才对面那个郭刺史盛赞过吴家来着,这时候正好借来一用。
对面的那个临时演员消灭玩最后一个狮子头后,突然放下手中竹筷,冲陈集涛点了一下头,道:“明仁,蜀中乾州吴家你倒是不用担心,他们完全这番实力。”
“您瞧瞧,连郭刺史都说话了!”
崔义珪不由得一阵眉开眼笑,扬州父母官都表态了,看来这事儿马上就要谈成了。
“只不过嘛……”
可谁知对面的临时演员话锋一转,说道:“崔东家和吴东家的消息有些闭塞落后哟,如今的瘦西湖可远远不止这个价码了。”
“啊?”
崔义珪脸色大变,慌忙错乱地喊道:“咋…咋回事?”
郭业也很是配合地大叫一声:“你们官府怎么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呢?”
“笑话!”
那名郭刺史突然脸色一沉,有些怒意地轻轻一拍桌子,反问道:“我们扬州官府又何曾向外界公布过这个消息?你们消息闭塞能怨谁?”
郭业故意也是气得站起来,怒道:“你……”
“吴兄先别急!”
崔义珪强忍着火气,一把拽住郭业的胳膊,低声劝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我来,让我来。”
随即,他向陈集涛发问道:“陈郡丞,这是怎么回事?”
一边发问一边使着眼色,好像再说,姓陈的,老子跟你花了五千两银子,你竟然给我假消息?
陈集涛见状,也是站起来苦笑摇头道:“崔东家,事情有变啊。昨日,蜀中漕帮的总舵主孙明延亲自来扬州拜会了我家大人,愿意在八百万两银子的基础上再加一百万两,全盘接手买下瘦西湖。这不,你们今天才…唉,晚了!”
晚了?
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崔义珪这时心中怒浪翻滚,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暗暗痛骂道,孙明延,我草你姥姥,你蜀中漕帮干嘛来扬州趟这趟浑水?
正当崔义珪低下头痛骂孙明延之时,陈集涛连连跟郭业打着眼色,好像在说,大人,咱们是不是玩得太过火,太贪得无厌了?
那名临时演员此时也是死死盯着正低头想事儿的崔义珪,神色极其紧张,暗暗捏着一把冷汗,生怕崔义珪突然中场撤退。
倒是郭业,依旧稳如泰山,冲陈集涛和那个临时演员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要紧张露出马脚,继续保持那副有怒不敢言的神情。
这出中途加价码的戏是他昨日临时想出来的,在他看来,崔义珪这厮贪婪无止境,既然敢从本家那儿骗贷出六百五十万两银子来,也就不在乎再多骗一些出来。
既然如此,郭业又何须给清河崔氏节省银子?反正这笔骗贷是一锤子的买卖,能多骗一点何必多骗一点出来,也趁机给崔家一个血的教训。
就在三人各有所思之时,崔义珪突然抬起头来,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冲对面的“郭业”叫道:“他孙明延出九百万两,我便出九百五十万两,哼,偏偏比他多上五十万两。郭刺史,你总不会跟银子过不去吧,卖他不卖我吧?”
说完,他突然面色一变,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又赶忙纠正道:“当然,崔某的意思是说,吴兄出八百万两,剩下一百五十万两由我们扬州银号拆借给他。正所谓朋友有通财之谊,这个时候我不帮吴兄,更待何时?”
崔义珪说出这番话来,端得掷地有声,大义凛然,真是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