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又是水流滩急,咱们北方来的士兵水性又不好,不知要被冲走淹死多少人,这是一点;第二点是万一还没上岸就被西门守城的匪军给发现了,在水中逃又逃不了,最后只能被人家居高临下在西门城楼方向乱箭射杀于水中。这不是作茧自缚吗?最令我忌惮的还是最后一点……”
说到这儿,郭业突然冲程二牛挥挥手,吩咐道:“你先去将黑甲玄兵中郎将曹录勋给我找来,就说我有急事找他,让他火速赶来议事。”
程二牛嗯了一声,立马起身匆匆跑出了帅帐。
待得程二牛一走,郭业继续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如今虔州城到底有多少床弩,谁也不敢保证。万一城中坐镇的那个高人也在西门布置了床弩,你说下场会怎么样?”
“呃……”
张致庸哑口无言,因为他是真正在第一线见识到床弩的厉害。如果在西门城楼上也架着床弩,那下场只有一条——泅渡在黑水河上多少人,就能死上多少人。如果架上一百架床弩,广南路大军必定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正是出生未捷身先死,两万人马喂江河。
照郭业这么分析下来,泅渡黑水河强攻西门一途,行不通了。
西门不行,南门不可能,北门又要放弃。
庞飞虎惊骇道:“小哥,莫非你要选择东门?可不是说东门外无路可行,被一处陡峭崖壁的天险阻挡住了吗?”
郭业摆摆手,道:“稍安勿躁,飞虎。”
然后他问向张致庸,道:“张先锋官,刚才我上山坡帅帐的时候,无意眺望了一眼虔州城东门方向,发现那处陡峭崖壁的天险明显高过东门城楼。如果我没估错的话,站在崖壁顶端应该就能俯瞰东门城楼,甚至连虔州城内的情况都能看得到吧?”
张致庸不知道为何东门无路可走,郭业还要打听这些情况,不过还是据实回道:“没错,陡峭崖壁的天险较之东门城楼最高处,还要拉出几个城高。那处陡峭崖壁的天险还有个名头,叫做一线天。当地百姓都说那是虔州城方圆数百里最高的一处险峰,因此称之为一线天。”
“一线天?”
郭业将这三个字念叨了一遍,笑道:“好个一线天,真是给了我们一线生机啊!”
“啥?”
庞飞虎和康宝总算听明白了,小哥还真是将主意打到了东门。
随即,康宝质疑道:“妹夫,这可不怪二牛说你糊涂了,我也得说你糊涂了。这东门那处天险,哦对,一线天,这一线天明明阻断了东门的前路,无路可行了。你为啥还要魔障了似的选择东门为突破点?难不成你让大家伙都派上一线天的山巅,然后居高临下往东门跳门?这是将近两百丈高的跳崖,可不是过家家,你疯了吧?”
在他看来,郭业这明显就是领着大家伙跳崖寻死。
就连庞飞虎和张致庸地暗地里质疑郭业了,真是气糊涂了吧?
这时,程二牛再次掀开帐帘,黑甲玄兵的曹录勋俨然紧随其后,向郭业拱手行礼道:“大人,末将前来报道!”
“好!”
郭业没有理会康宝的质疑,而是起身冲曹录勋郑重交代道:“曹中郎将,本官要有重任交给你们三千黑甲玄兵。能否攻破虔州城,就看你们三千黑甲玄兵了!此次任务险象环生,你可以想清楚了再来领命!”
“大人但讲无妨,末将万死不辞!”
曹录勋不假思索地回道:“卫公曾交代过末将,不管刀山火海,但凡郭大人下令,我等定要遵从,不得违抗!”
“好!”
郭业看着曹录勋缓缓吐出任务:“本官要你们三千黑甲玄兵,给我从一线天跳下来,跃过东门落入虔州城中。从里头直接杀到北门,直接将门给我打开,迎我广南路大军入城!”
“啥?”
曹录勋这下也像是听天书似的一脸茫然,苦笑道:“郭大人,黑甲玄兵是精锐不假,可他不是天兵天将啊。一线天跳下来,甭说跃过东门了,恐怕一旦落地,尸骨无存啊!”
“哈,这个你直管放心!我会让你们黑甲玄兵成为天兵天将的,有句话说的好啊,插上翅膀就是天使,不是吗?”
郭业轻快地打趣了曹录勋一句之后,冲着庞飞虎、康宝、程二牛几人吩咐道:“从明天开始,给我在方圆百里之内搜罗木匠和裁缝,还有让你们手下的士兵进山给我打猎,我要熊皮、狼皮、虎皮,只要是兽皮,我统统都要。”
咦?
这又唱的是哪一出?
康宝真是听不下去了,满脑子都是雾水,气急叫道:“我说妹夫,你这到底玩得是哪一出啊?我看你现在不应该方圆百里搜罗木匠和裁缝,而是应该搜罗郎中大夫。”
郭业一时不解,问道:“找郎中大夫干嘛?”
康宝粗声粗气地甩了一句:“因为你有病,得治啊!”
“滚蛋!你才有病呢!”
郭业佯怒地甩了甩手,喝道:“按照我的吩咐,抓紧时间将我要的东西都给我捣腾来,越多越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