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鸠冷笑道:“高鑫德信不过,你渊海子阑就信得过?我们把你放了,钱能不能拿到不知道,先把高城主得罪了!到时候你翻脸不认账,哥几个可就栽了大跟头了!”
渊海子阑道:“你们把我扣在这儿,我让人回家去取?或者众位跟我回家一趟?”
郭业摇摇头,道:“你的办法,风险太大,不值得哥几个冒险。再者说,咱们行走江湖还要讲一个信字,既然答应了高城主,就不好反悔。渊大人,碰到我们算你命不好,你要是没有其他的话,就认命吧。拿下!”
“别!”渊海子把手一抬,道:“我现在就给,我现在就给!”他从怀里拿出一沓钱票来,道:“大唐的长乐坊大钱庄钱票,二十万贯!”
这是,又一个裸官?
郭业接过来一看,一万贯一张,整整二十张,确实是长乐坊大钱庄的钱票。
郭业纳闷道:“你说你逛个街带这么多钱干吗?出门前,就打算好,被绑票了拿这钱赎身?”
“这……”渊海子阑面露难色,“能不能不说啊?”
“嗯?”长孙师拿眼一瞪。
“我说!我说!这钱是我贪污的。咱们高句丽为了防备大唐的兵马,拨下来一千万贯要修一个千里长城。我分管这段,就有五十万的修筑经费,我就贪污了二十万贯。为了怕事情败露,我就去了一趟大唐,把这二十万贯给存到长乐坊大钱庄。两万两金子,换了二十张纸,就放在我的怀里。只要不搜身,谁也发现不了!”
“不对,不对……“,郭业摇头道,“渊海子阑,看来你没说实话啊。高句丽城中,谁不知道你和汉人仇深似海,你怎么会往大唐的长乐坊大钱庄存金子?”
“都……都知道?这事全城的人都知道了?我以为没人知道呢,我的妈……我不想活了……你们把我杀了吧!”渊海子阑顿足捶胸,嚎啕大哭。
这孙子疯了吧?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这事儿有什么难为情的?高句丽人仇视唐人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渊海子阑值得为这要死要活的?其中必有隐情!
郭业把手一抬,示意大家禁声。郭业模棱两可的安慰道:“渊大人,您这也是为国尽忠,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算大家都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谁还能嘲笑您不成?”
渊海子阑一蹦三尺高,尖声尖气的道:“尽忠,我尽忠个蛋!这事儿事关男人的尊严,要是让人知道了,谁能不笑话我?凭什么他们为国尽忠,也就是缺条胳膊,短个腿的,最不济的,也就是把命献了。我就要拿那玩意儿尽忠?这个好说不好听啊!”
郭业略微明白了他的意思,装着糊涂道:“尽忠个蛋?”
渊海子阑破罐子破摔,道:“反正你们都知道了,装什么糊涂!没错,三十年前,老子被隋军一箭射掉了卵子。从那以后,老子从此不喜欢女人了,老子就是喜欢强壮的男人和小女孩!有什么不能说的,临死以前,我要说说我的心里话,长孙兄,我喜欢你!”
呕……
长孙师二话不说,夺步冲到了墙角哇哇一阵大吐……尼玛,实在是恶心了……
郭业乐道:“既然您和汉人有这么大的仇,为何还把钱存到长乐坊大钱庄呢?您这种行为可是资敌啊!”
渊海子阑拿出一块金子,道:“你知道这块金子,是大唐的还是高句丽的?”
“它在谁的手上就是谁的!不分大唐和高句丽!”
“对啊,我跟汉人有仇,和金子又没仇。谁能把我的金子保护好了,我就交给他。管他是高句丽人开的还是汉人开的?”
“哦,想不到渊大人的想法如此别致!郭某真是受益良多!好了,不说废话了,既然您不想活了,我就成全你!拿下!”
侍卫们一拥而上,把渊海子阑这伙人制住,捆了起来!
渊海子阑心丧若死,也不反抗。他带来的这伙人倒是想反抗,奈何战斗力太差了。原来这伙人,就是个样子货,他们平时也就是摆摆样子,在渊海子阑那混吃混喝。欺负欺负平民百姓,打打顺风仗还行。碰上大唐的精锐部队,就完全白给了。
斑鸠道:“这伙人,怎么处理?”
郭业恨恨的道:“现在先别动手,等到了晚上,刨个坑,给他们来个大种活人!”
正在这时,馆驿的大门被人砸的咣咣直响,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平阳郡公,大白天的关什么门。你的好朋友——高鑫德,看你来了……开门,快点开门!”
郭业闻言心里顿时一咯噔,***,恐怕要坏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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