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些不相干的人刺激了一下,应该是六弟怎么样了!如今有了身孕,他也不能不依着!”拓跋晟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楚天逸说道。
楚天逸听着,摸了摸眉角,勾唇一笑,看着他说道:“花知是朕派给千陌的婢女,朕应该要担一份责任的!林元,传旨下去,一旦有了花知的消息就立刻送去燕国六王爷的府上。”
拓跋晟冷眸一挑,亦是对上了他的眸子:“本王已经派出去了,皇上莫不是信不过本王的能力?”
“燕国的焰战王是何等厉害,朕自然不是不相信,只是身处大夏,有些时候朕还是占尽了先机的!怎么?王爷是嫌朕多管闲事了?”楚天逸亦是勾唇笑着,四目相应,几多光芒。
“看来宫里还是太闲了,否则夏皇也不会来这儿闲聊?”拓跋晟冰眸带霜。
楚天逸长眸一闪,冷笑:“大夏国富民强,朕自然就清闲了,焰战王是太忙碌了,不过即使身边的人再多,陪妻子的时间还是要留下的,否则再一次出现上次的情况,倒时候悔恨终生的可是你自己!”
他看了看不远处的身影,冲着千陌笑了笑,转身走了。
拓跋晟冰眸骤降,层层冰霜凝结,触及秦雅款款走来的身影,骤然收回,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拉着千陌的手便走了。
秦雅远远看着两人并肩而行的背影,咬了咬唇。
“皇上万安!”
“在公主府不比在宁湾公主身边,一切都要靠自己,没有人能帮得了你,但是若你自己都放弃了,那么谁也不会可怜你的!”
楚天逸没有停留,径直走向门外,留下呆呆跪在地上的秦雅,一颗心渐渐蒙上了一层迷雾。
拓跋晟拉着千陌的手走着,在一片盛开的荷花池前停了下来,冷眸里的凝霜染上一层温柔的颜色:“你,是不是也在怪我?”
曾经他利用了她一次,最后差点失去了她,所以这种挫败感让他几度郁闷,甚至这些天还有意识地躲开了她,不然,他才没有空去理会拓跋睿谦的桃花债呢!
看着他凝眉的样子,千陌扑哧一笑,牵过他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宝宝,父亲在和你道歉呢!你有没有怪他呢?如果有就踢他一下!看,他都睡着了,哪里有时间来怪你,是你多心了!可是,不准再不陪着他了,不然将来他会和你不亲的!”
红艳的花瓣照耀在她粉润的小脸上,娇嫩的皮肤愈发水汪汪了。拓跋晟眸色一暖,痞痞地勾了勾唇角:“我只在乎你!其他人,都无所谓!”
“我听府里的老人说,我这一胎可能是个女儿!”千陌拥靠在他的怀里,清甜的香味萦绕在鼻尖,又熟悉又好闻!
见他沉默,她立刻抬起头,如墨玉般晶亮的眸子眨了眨:“你不喜欢女儿?”
“人家说女儿长大了像父亲的性子……”他的声音又轻又软,从未有过的犹豫。
千陌心中暗笑,小脸却是一脸茫然:“你的性子不是很好么?”
“还是像你比较好!”他揉了揉她的脸,再次将她拥入怀中。
“放心吧!无论是像谁,她都一定会很幸福的!小悦儿……”千陌轻轻靠着他的胸膛,心,平静如水。
“楚天逸来府里做什么?”两人手牵着手往回走着。
“太后身子好的差不多了,想让我回宫待产!”
“不许!”一声冷冷地声音十分坚定。
“真小气!”赌气的声音里,甜蜜的撒娇占了大部分。
“一切打你主意的人,都不让他们接近你!”
西边,一抹殷红色染就了夺目的光彩,金辉闪闪,艳红如火,倾泻在两人的身上,拉长了的影子紧紧挨靠在一起,彼此交缠。
连日阵阵侵袭的暴雨下,整个叶城都是漫漫水帘,鼎式铜炉里的檀香袅袅,驱散了明耀殿里潮湿的空气,苏安捧着一本《佛说佛名经》静默在一旁,偶尔抬起眼睛看一下认真书写的太后,只能抱歉地冲千陌笑一下。
一炷香之后,太后搁下了手中的笔,轻轻合上了纸卷,净手过后,才坐到千陌的对面,幽幽抿了一口茶。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礼佛之初,哀家执拗地想坐下菩萨身边,才能倾听更好的修为,今日,哀家终于明白了,心有所住,即为非住,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诸法因缘生因缘灭,太后不必圈祜在里面,一切皆有定数!”苏安俯下身,宽声安慰道。
“厌离未切终难去,欣爱非深岂易生?太后心肠薄软,宁可让天下人误解,也要保全心中的挚爱,太后,女儿不孝!”千陌骤然起身,跪在了地上。
太后立即扶起了她,泪眼婆娑:“你明白最好!事过境迁,哀家已经老了,还能有几年的光景看着宁湾和你呢?如今皇帝也长大了,很多事情也不再能帮衬了,只要你理解,哀家就无憾了!”
“太后放心,皇上和女儿一样理解您的苦衷,宁湾公主也一定会快快乐乐地长大,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千陌轻轻握住她的手,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太后点了点头,坐了回去,苏安立刻扶着千陌也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