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却领兵只追北上一路,毕竟那往回逃的残兵,回到有重兵把守的河东,必死无疑。陈到也不欲与西凉人争功,加上北边冯翊乃三辅重地,又因董卓把兵马大多都调往中原,徐荣又在陈仓抵挡马、韩两路大军,故而空虚。陈到心想,此去不但可以擒杀这些残兵败将,又能卖冯翊守将董煜一个人情,岂不是好?
也正因此,陈到一心领兵北上追袭。张辽却以二千精骑,与之游击作战,反倒歼灭陈到不少部署。陈到大怒,此番他一心立功,哪想过会有这般折损?于是陈到急躁行军,沿路大举喊杀,声势惊人。
张辽如此和陈到纠缠了近五、六日后,眼看快到冯翊边境。
“将军!探子来报,说平阳守将陈到一路追袭小马贼部将张辽,已快到我冯翊边境!”
话说冯翊守将董煜早就听说有两部兵马一逃一追正往冯翊杀来。董煜心知冯翊防备空虚,便连夜率三千众来到冯翊边境一座小城扎据,以防万一。
却说董煜闻言,不由眉头一皱,呐呐道:“这就怪了,小马贼骁勇善战,其麾下更不乏精兵悍将,就算败了一阵,也全然不可能立即军心溃散,逃去如此多的部署。可若非如此,这些人急从横乌撤走,前往平阳,却又不袭击,反远逃来我三辅腹地,到底又是有何意图?”
董煜越想越是头痛,话说这董煜乃是董家旁系,颇有才能,因此董卓才把冯翊重地交予董煜把守。
这下董煜却是绞尽脑汁,还是想不通,这部残兵所图,忙又问道:“可知那部残兵领兵统将是何人也?”
那将士闻言,忙是精神一震,答道:“正是那重挫华将军的张文远也!”
“张文远!?”董煜一听,顿是面色一变,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惊呼道:“我记得此人本属丁原麾下,后因被吕布和太师联手设计,无奈转投于小马贼那里。我听闻此人以往在丁原麾下时,可是颇有名望。而那陈到亦是丁原旧部,这两人若是私通,来袭我冯翊,这可大事不妙了!”
董煜此言一出,那将领不禁也连连变色,忽然想到某事,急说:“将军这话可真一言惊醒梦中人,我又听探子来报,说这两部兵马一路前来,只有几番摩擦交战,鲜有大举厮杀。而且张辽每每都是扰击一阵,便立即引兵退去,若是陈到率兵紧追,他就率兵急逃,十分怪异!”
“什么!?如此厮杀方式,还真闻所未闻,我看这陈到和张辽还真是在做戏,故意引得我等松懈起来,却暗中寻机来袭我冯翊!!”董煜一听,眼里精光连是闪动,一下子几乎认定就是如此。
“可但若陈到无心与这张辽私通,我等擅自决定,岂不冤枉好人?”
董煜闻言,沉了沉色,一阵沉吟后,却还是以稳重为上,道:“竟是如此,且一边静观其变,一边加重防备,再做打算。若那陈到真是与张辽私通,迟早会露出马脚!”
不知觉中,又是到了黄昏时候。却说在冯翊边境数十里外一座小山上,张辽与其麾下二千精骑,正在歇息。
“报!张将军,刚才斥候回报,说冯翊那里还是不见动静。可我等口粮只剩不到两日,这该如何是好?”一员将士带着几分慌乱之色报来。
张辽一听,不由一皱眉头,道:“先别慌乱,这冯翊的守将不出,正代表他是谨慎多疑之人,对于眼下的局势来说,反却是一件好事!”
张辽此言一出,众人皆疑。
“恕末将愚钝,将军所言,末将丝毫不明此中深意,还请将军明言,以免军心动荡。”众人沉吟一阵后,一员将士先是问道。
张辽听了,罕有的露出一抹笑容,不禁不慢道:“不必多虑,传我号令,只言三日之内必可破之敌众,到时弟兄们就不必担心没粮可食,而且若是顺利的话,也不需再露宿野外。而在这之前,只顾在这山上扎据歇息,除了探子外,其余人无我号令皆不可擅自下山,再派遣两小队善箭人马在山中周围打猎,以作补给。”
张辽此言一出,周边众将听了,却都纷纷打起了精神。这就是名望的作用,张辽素来作风果断而不失严谨,说到做到,军中上下无不敬之,这可都是用一场又一场酣畅淋漓的战役,打下来的声威。只要张辽肯承诺,众人自是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