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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书记,你再听听下面几句,这才是重点:有带着水果审讯人的吗;好吧,这次我也沒买什么,來的路上,顺道给你买了几个桃子;你小子,这可是咱们清河水蜜桃,今年最后一茬,三元钱一斤呢;你不要,我带回去了;那不要说我抠啊……重点就是水蜜桃。”
“水蜜桃?”
“对,桃字和逃字谐音,周台安在提醒和暗示向天亮,机会不多了,应该设法逃出去。”
“小马,你的分析有把握吗?”
“百分之……八十吧。”
廖仲文连连点头,“好样的,小马,我要为你请功。”
刘久冰道:“廖书记,我们得采取预防措施啊。”
“你们俩有什么建议吗?”廖仲文问道。
“应该马上增加警力,让武警支队再调人过來。”马小阳道。
“这不难,我可以让高市长提出來。”
刘久冰思忖着说,“廖书记,我们可不可以向上面建议,为了以防万一,能不能将向天亮和邵三河送到刑事看守所去,那里比这种临时拘禁地的安全度高多了。”
“暂时还不行。”廖仲文摇了摇头说道,“按照规定,向天亮和邵三河现在还处于双规期间,对外还得称同志呢,不能将他们交由公安机关看押,最快在一个星期之内,我们把案子的材料转到市检察院,在市检察院发出逮捕令后,我们才能把向天亮和邵三河送走,在此之后,得由我们继续看着。”
“那就就地不断转移,给他们每天换一个房间,在每个房间的门窗上再加一道防护。”刘久冰建议道。
“这个办法好。”廖仲文表示赞许。
“那……那我打电话通知武警?”马小阳问道。
“不。”
廖仲文摆了摆手,笑着站了起來,“今天晚上不用,从明天开始,由你们两个亲自负责落实这个措施。”
“今天晚上不用吗?”马小阳迟疑着问。
廖仲文笑着说道:“你们可能不知道,其实肖剑南和向天亮的关系,还不如周台安和向天亮的关系深厚,这就是为什么不是肖剑南而是周台安來通风报信,咱们清河有个臭老头柳清河,向天亮是他的干儿子,周台安是柳清河的得意门生,通过这层关系,周台安和向天亮走得很近,而且很低调,不象肖剑南和向天亮的关系搞得那么张扬,考虑到这层因素,你们认为向天亮会在今天晚上逃跑吗?”
刘久冰噢了一声,“廖书记说得对,为了不牵连周台安,向天亮不会在今天晚上逃跑,我认为最大的可能性,是在明后天晚上。”
“所以,你们今天晚上一切照旧,明天开始调整监护部署。”廖仲文笑着点头。
可是,廖仲文和刘久冰都想错了。
不按常规出牌,才是向天亮的行事风格。
不到十一点的时候,向天亮就醒了。
但向天亮还是保持着蒙头大睡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
房间里有三个摄像探头。
向天亮早就确定了三个摄像探头的位置,一个对着床,一个对着沙发,一个对着桌子。
三个摄像探头有个共同特点,探头是固定的,因为不能转动,所以房间里有死角,有三个摄像探头照不到的地方。
房间的面积有二十四平方米,长六米宽四米,有三个摄像探头加在一起能照到的面积,还不到十八平方米。
床、桌子和沙发,都相对集中在窗户那边,三个摄像探头能照到的地方相对集中。
而留下的死角,恰恰就在门的位置区域。
这是个盲区,向天亮要利用的,就是门口附近的那片区域。
床离门的距离大约是三点五米,向天亮希望能在一秒钟之内,让自己的身体无声无息的从床上飞到门边。
在身体离床的同时,向天亮还要完成伪装,让床上看起來还睡着人的样子。
还有,就是开始的时间选择。
午夜零点,是看守人员换班的时间,武警部队和军队一样,作风过硬,纪律严明,上岗下岗非常准时,他们是不会有早到迟到的。
向天亮心里不住的祈祷,但愿监控室的那帮人,也能遵守纪律,准时的在午夜零点换班。
人都有弱点,人的警惕性随时都会松懈。
向天亮预判,午夜零点前的那几分钟,相对來说,应该是他们最松懈的时候。
现在,向天亮就在被窝里蓄势待发,看着手腕上的表,等着午夜零点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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