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人到声到,一个四十來岁的胖子走进了棋室。
此人正是向天亮的好朋友,天朝会所的老板包国银。
包国银可不是个简单人物,他有个外号,叫八面人,在京城里可以算是个名人了,他的父亲也是开国功臣之一,只是站错了队走错了路,十多年前就靠边站了,但包国银想得开,照样混得不赖,他以前也是京城jing官大学的讲师,父亲倒霉后,他就辞职下了海,和几个公子哥做起了倒卖批文的生意,很是赚了一大笔,钱有了腰直了人也胖了,就开了这么一个会所,会所虽不赚钱,但可以广交朋友,有朋友就有信息,有信息不愁发不了财,“八面人”的外号不是盖的,什么人都能成为他的朋友。
当初向天亮跟着易祥瑞來天朝会所,一开始就引起了包国银的注意,这主要得益于易祥瑞的特殊身份,这是个自己有实力,却又能通天的人,能做他的关门弟子,本身就不简单,易祥瑞出现在公共场合,很少带着自己的学生,仅向天亮是个例外。
另一方面,是向天亮的特立独行,我行我素,在脾气上和包国银正好“对路”。
向天亮在天朝会所渐渐的有了点小名气,“野路子”这个外号,就是他有身份的象征。
所谓的“野路子”,主要指的是向天亮下棋的风格,他从不喜欢按套路出棋,他擅长的是颠覆经验,专挑对手想不到的棋下。
还有一点,向天亮对棋馆里的规矩熟视无睹,爱理不理,他还常常玩点小魔术,巧妙的将那些提示“改掉”,比方说,将“观棋不语真君子”改成“观棋不语非君子”,“请勿高声喧哗”改为“务必高声喧哗”,“请勿吸烟”改为“欢迎抽烟”。
久而久之,向天亮和包国银变成了兄相称,老棋友们也都知道有个叫野路子的年轻人,下棋不讲规矩,棋力却是不错,在会所棋馆的老客里名列前茅。
向天亮大学毕业回东江省那年,包国银去了南方特区,沒想到现在他又回京城來了。
“包哥,我可想死你了。”又是高喊,又是熊抱,向天亮显得特别夸张。
包国瑞叨着雪茄烟,呵呵的乐着,“兄弟,久违,久违啊。”
抱着包国瑞转了一圈,向天亮笑道:“包哥,两年不见,你又胖了八到十斤,发财了,一定是发财了。”
“嗨,一点小财,一点小财而已。”包国瑞拿出一支雪茄烟,递到向天亮的嘴上,还亲自为他点上了火,“钱不好挣啊,这不,回京城來了,重cao旧业了。”
“呵呵……包哥你放心,小弟有一基本原则,从不向朋友开口借钱。”
“去你的吧,你是不借,可你是拿,拿比借狠,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呵呵……知我者,包哥也。”
包国瑞笑问:“兄弟,你咋也到京城來了,这两年混得咋样。”
“唉……甭提了,小弟我是惨了去了,包哥你是情报部长,难道一点都不知道。”
包国瑞低声笑道:“知道一点,一点点,听说,听说兄弟最近有些狼狈。”
“我呸,你看我狼狈吗,你看我狼狈吗。”向天亮故作生气状。
装模作样的端详着向天亮,包国瑞竭力的忍着不笑,“嗯嗯,不狼狈,一点都不狼狈,跟传说中的不太一样。”
“咦,你都听到些什么了。”向天亮好奇的问道。
“说你想当jing察沒当成,混了个副县长却被纪委双规,逃出來后又被几千jing察追着屁股东躲xizang,最后开着飞机从东江省跑到苏北省,又抢了一辆轿从苏北省跑到鲁济省,再从鲁济省扒火车逃到了京城,哈哈……不狼狈,一点都不狼狈。”
向天亮不爱听了,直着脖子恼道:“谣言,这是谣言,我说包哥,这绝对是谣言。”
“哈哈……兄弟啊兄弟,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好掩瞒的呢。”
向天亮坏坏的一笑,“包哥,你信不信,我能把你天朝会所的牌匾拿到**广场去烧了。”
包国瑞立即脸se大变,“兄弟,兄弟,你跟我开玩笑的吧。”
这时,坐在五号桌的易祥瑞,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包国瑞不敢怠慢,赶紧走到易祥瑞面前,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易叔,给您老请安了。”
易祥瑞慢条斯理的说道:“胖子,你是让我们來下棋的,还是來听你耍嘴皮子的。”
“易叔,打扰您了,小的知错,知错了。”
易祥瑞摆了摆手,包国祥冲向天亮眨眨眼,拨腿开溜了。
“天亮,咱爷俩來一盘。”易祥瑞道。
向天亮笑着坐下,“嘿嘿……让两子,否则免谈。”
“好大的口气。”
这句话不是出自易祥瑞,而是七号桌那位老者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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