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奕哲脸上渐渐急了起来:“这对安安不公平!”
老爷子忽然略带讽刺的笑了起来,看温奕哲的眼光就像在看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公平?阿哲啊,你知道公平两个字怎么写吗?”
温奕哲微微一愣,眼里渐渐露出一丝古怪神色。
老爷子微微一笑:“你跟我谈公平,是因为我已经给你争取到了所谓公平的机会,像苏安安,她的出身就决定了她这辈子没有跟我谈公平的权利,你懂吗?”老爷子随意一笑:“不是吗?”
温奕哲明白了老爷子话里的意思,但是那个意思……太直白。
“外公,我小时候也是孤儿,无父无母,在孤儿院呆了那么多年,如果按照你说的,我甚至比安安都不如。”
老爷子淡淡一笑,脸上笑容不变:“不,你跟她不一样。”
“就因为我被你收养了?”
老爷子神色坦然:“当然,就因为你被我收养了,不然呢?”
温奕哲脸上的震惊渐渐扩大。
老爷子看着他淡淡一笑,慢悠悠站起身,走到他跟前伸手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不要辜负外公对你的期望。”
说完,买着缓缓的步子往外走。
温奕哲心里忽然很重。
老爷子话外的意思很明确,一个人,尤其是一个男人,没有能力没有权势,那就没有任何谈公平的机会。
温奕哲心脏似乎在砰砰跳动,声音清晰的甚至能震碎他的耳膜。
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痛,正在从他身体某一处阴暗的角落里涌现出来。
“外公。”
在老爷子即将走出客厅的时候,温奕哲快速开口叫住他、
老爷子步子停下,从容转身,一脸慈爱笑容看着他。
温奕哲转身,一脸认真看着老爷子,一字一顿问:“如果,今天是封墨执意要苏安安,你也会这么说?”
老爷子缓缓笑开:“阿哲,对你们两个人我是没有丝毫偏见的,我待你甚至比对阿墨还要好,但是,在谈判的时候你们两人手上的砝码是不同的,你明白我的意思?”
温奕哲似乎明白了那个所谓的砝码是什么。
心头一点明亮的东西渐渐充斥起来,照亮了某一点空白。
是不是,他也拥有了那些砝码,他就能跟封墨站在同一条线上追求安安?
老爷子看着温奕哲半垂着的脸,眼睛微微一眯,一抹精光一闪而过。
……
某处不知道别墅。
苏安安双手踹兜里看着从厨房端菜出来的人,那些菜……
原本生着的时候她是认识的,但是不知道封墨怎么加工的,熟了之后她就完全不认识了。
封墨自顾自从厨房端出来三盘菜,菜上齐后,封墨双手一撑撑在桌子上居高临下看着她,淡淡一笑,笑容里带着点点骄傲。
“尝尝。”
苏安安看着那些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三个盘,有点为难,真的要吃?
吃不死人的吧?
那个那个……炒的啥好像还糊了,盘子里一个很小的角落露出来黑乎乎的一条缝,似乎被封墨美化了,将糊的严重的地方盖起来看不太出来。
苏安安很无辜的抬头看他,他就一脸淡淡笑容低头看着她。
苏安安头大,最后只能硬着头皮拿起筷子,挑了一块最正常的菜夹起,快要放进嘴里的时候再次为难了一阵,但封墨眼睛就死死盯着,苏安安眼角抽了抽,只能硬着头皮放了进去。
嚼了两下。
苏安安神色看不出什么变化。
封墨好奇:“好吃吗?”
苏安安再仔细嚼了两下,脸上渐渐表现出犹豫,好像眼睛在飞快转着似乎在想什么形容词,但是想来想去想不到更合适的,只得硬着头皮勉强吐出一个词:“唔,不知道。”
封墨一愣:“不知道?好吃不好吃你不知道?”
苏安安满脸为难,低头看着拿东西:“因为……确实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好吃还是不好吃,她似乎尝到了洋葱的味道,但是那洋葱的味道怎么那么像是……做醋溜土豆丝的做法?
难不成,封先生看洋葱切成丝之后跟土豆丝很像,就以为这是做醋溜土豆丝的原料?
“很怪的味道。”
斟酌了半天,好不容易再次想出一个词来。
很怪。
把洋葱切条当场土豆丝来做,那味道不怪才怪。
封墨微微皱眉,“怪?”
苏安安猛点头:“你这是做的什么?”
封墨看着那盘菜,一时语结,他……不认识。
苏安安小心观察他面部表情,小心猜测:“不认识?”
封墨嘴角张合了一下,原本想为了自己的崇高形象说两句好听的,但是想来想去,在谈判桌上所向无敌的封墨,实在是找不到更好地词语来形容自己做的这一顿饭,只得闭嘴,默认。
就是不认识,怎么了?
苏安安看他脸上瞬间出来的痞样,噗嗤笑了出来,“你是不是把洋葱切丝了?”
封墨:“那个圆的是洋葱?”
苏安安满脸无奈:“摆脱我的封先生,没见过猪跑你还没吃过猪肉吗?那个是洋葱洋葱洋葱,你吃西餐的时候没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