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龙似乎没有听出妹妹的恳求之意,一脸冰冷的回答道“绝对不可以!”
“我是你的亲妹妹,我就是你,我是世上唯一有资格为你跳下去的人。”
上官云龙一脸定定的望着炎兰的双眼,毫不留情的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不在是你的王兄,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王兄!”
“没有那把剑,我照样可以歼灭敌军。你不可以跳,现在你没有资格。”
躲不开,放不开,注定的命运。生死离别,悲欢离合,如梦方终。梦如大雾一样散去,只留下茫然露滴。
斜阳流水悠悠,顷刻离别在即。
王兄最后的冷酷,依旧活跃在炎兰的内心最深处,绝情的话语没有带来一丝的难过,反而是内心最喜。
在以前,自己快乐的时候,王兄就会美美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和自己分享着内心的喜悦,自己在伤心的时候,王兄会想着法子的逗自己开心。
想到这里,炎兰心中充满了无奈,自从前几年父王病重驾崩之后,龙族所有的重担全部落在了王兄一人的肩上,自己是那么的没用,如同废人一般,什么也帮不上忙。
最后看了一眼,铸剑阁的穹顶,炎兰默默的言语道:“王兄,你要好好的,努力活着,希望他能来救你吧!我会把这一袋玉兰花带到我生活的地方去,我在那里等着你!王兄,我们来世再见!”
那女子紧紧握着手中王兄所留的那一袋玉兰花,终身一跃,将自己投向了死亡。
通红的斩龙宝剑,由战气的融入而走向大成,宝剑周围渐渐地形成了一个金色的符文漩涡,宝剑无人自动,慢慢从炉火之中向空中飘起,而金色符文漩涡从周围不断的汲取着白色的雾气。
金色符文渐渐的越来越大,一直到达了铸剑阁所能承受的极限,旋涡中不时传来几声哀歌悲鸣之音,待到气旋完全定型,便立即开始向斩龙宝剑剑挤压而去,剑尖朝天,雾气化为能量随着冲天光柱游向天空之中血色的乌云之中。
顿时,城池之上,乌云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开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雷鸣不止,不一会儿,乌云似乎再也承受不住雨水的重量,豆大的雨珠开始倾盆而下。
驻扎在都城之外的士兵们,纷纷抬头观看起了这难得的天空血色奇景,丝毫没有察觉到即将面临的必死之局。
当那豆大的血色雨滴落在第一个倒霉的士兵的身上的时候,灾难终于开始降临,那些雨滴竟然有强烈的腐蚀性,不到两三滴的雨水,一名士兵全身被腐蚀的只剩下一副阴森森的白色骨架,不到半个时辰,前一刻还充满着喜悦的军营,此时已是白骨遍地,不复先前的热闹的情景。
远远伫立在青色城门之处的那男子竟然莫名其妙的被保全,那血色雨滴竟然没有能够腐蚀他的身体。在血雨降下的那一刻,那男子最后的寄托已经被完全打破,脑海之中,只是回想着宝剑密卷上所书“龙剑大成,血色降临,江山变色,乾坤逆转。”以及方士赤识在临死前所说的最后的铸剑要求“至亲之人,王室处女之血。”
在血雨降临的那一刻,那男子已经昏了过去,因为他知道,恐怕这世上他最亲最爱的一个亲人——他的妹妹已经舍去生命铸剑了。
一个人最怕的是什么,就是最后的一丝精神执念被冷酷无情的现实所击破,那么这个人绝对会变得无欲、无惧、无知,甚至是变得完全不像是一个人,而是变得像一只野兽一样,那么这个人可以被世界宣判死刑了。
当血染盔甲的上官云龙即将倒地的那一刻,他原本空无一物的背后却是突兀的出现了一位身穿青色长袍,头束鹤型发冠的神秘人。
稳稳地接住那上官云龙之后,那神秘人似乎是对那上官云龙说,却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哀也,世间本没有完美的事,不论再好的事物,总是会有缺陷的,只不过那些事物把缺陷隐藏的很好,没有被你发现罢了!永夜,假若我的弟子出了事情,我一定会让你夜煌殿上上下下鸡犬不留。”
说罢,却是看着古朴的炎龙城池直皱眉头,原本挺好的一个城,却因为一场战争变得冤魂围绕,任谁也会皱个眉头的。
略微思考了一下,只见神秘人五指一捏,行了个土行道法“陆沉术”。法术一运行,那城池便是犹如陷入了泥浆沼泽一般,转瞬之间便被深埋地下,怕是永远没有深埋出头之日了。
临走之前,那神秘人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深深的望了一眼地面,那眼神似乎穿越了泥土,直透向城中铸剑阁,最后定在了散发着浓浓戾气的金色魔剑,闭目传音道:“炎兰,且在这里好生呆着,千年之内,你兄妹必有重逢之时,安生等着吧!”
黑老看着双目紧闭的上官云龙,却不知道此时在上官云龙的意识海中早就已经是一片惊涛骇浪。
突然,黑老发觉上官云龙的手指动了,嘴里在低低的叫着一个名字:“小兰!小兰!”
黑老连忙扯去上官云龙身上的符纸,上官云龙睁开了眼睛,嘴里还是在不停的说着:“小兰!”
当上官云龙看清楚自己还在竹屋里时,才发觉原来是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的那个女子自己是那么的熟悉,甚至还能叫出她的名字,但是无论上官云龙怎么回忆,那女子永远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在向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