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之。硬要说起来,应该是被它所表露的情感给震慑了,看着它脑子里就只有痛苦这一个词汇,完全分不出心思去仔细欣赏它的美丽和细致。
“这就是你之前提到的美人鱼的原型吧?”筱惜拉了拉我的衣角,轻声问到。
“是的。”
“难怪那会儿你特别在意,是有够传神的,我都有些被带进它的情绪中了。”
“呵呵,所以我才对这间屋子存在着恐惧,有些东西太过单纯会变成一种可怕的存在。”
“你们俩偷偷摸摸地说什么?”
“没什么,渃儿你和筱惜在这儿聊吧,我先出去了。”
没等她们说些什么,我便匆匆逃了出去,虽说是逃,实际上并没有走远,只是静静依靠在门板上,试图听一听她们的谈话。我不知道筱惜会不会和我有一样的感觉:房间中央站着的是一个真实的渃儿和一个更为真实的渃儿。这也是我害怕这个地方的另一个原因,我不想看到内心一直处在挣扎和悲伤中的渃儿。
“筱惜,萧涟应该和你说起过这件工艺品吧?”
“没有,他只是提到过流泪的美人鱼,至于这件作品我还是第一次接触。”
“那你有什么感想呢?”
“之前我一直以为你就和这美人鱼差不多,现在看来却不完全相同,或许你们都拥有同样的境遇和感情,但这条美人鱼只是在仰望和祷告,你却在不停努力,而且这条美人鱼已经一无所有了,你却还拥有许多温暖。”
“果然和萧涟那个大笨蛋看的角度不一样,他就只会从这个作品中找寻我的影子,而没有把我们当成两个不同的存在。”
“我倒是觉得莲……萧涟他说的更准确,因为他是站在关心你的角度去看的,所以并不在乎你们的不同之处,他所想的是你缺少什么而不是拥有什么。”
“呵呵,你真会联想,他才不会有这种想法呢。”
“虽然我也同意萧涟是个木头,但潜意识里他也是个情种呢!”
“不说他了,知道这个作品的只有咱们三个人,之前我问过萧涟,现在也问你一下,你觉得你和这条美人鱼相似吗?”
“一点都不,我有梦想却不悲伤,如果实现不了就把梦想当成是幻想,如果连幻想的资格都没有,那就当成是妄想,我不会被限制在自我满足和自我催眠中的。”
“怎么感觉你是在说自己并不是一个执着的人?”
“我挺执着的,只是给自己的执着加上了一个上限,就像这条美人鱼,逃过石桌换来的不也只是几滴眼泪么,就算能变成珍珠也没有什么意义。”
“还真实蛮特别的理解方法。”
“我只是替萧涟说出了他的心声而已。”
“萧涟的心声?他现在有在执着什么事情吗?”
“不是说给他自己的,是替他说给你的,他不过是不愿意扰乱你的心境所以才选择沉默的,我可没那么好心,我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渃儿,你也该差不多想明白了吧?我知道你向往天空和大海,可你有没有想过在你身边就有触手可及的蔚蓝?有梦想是好事,可如果把梦想单纯地判断成只有一种实现方法,怕是会错过许多机会,没有人会给你后悔的资格的。”
“我……不太明白你想说什么,怎么会和我联系起来?”
“不明白就不明白吧,本来这些话就不是由我来说的,迟早有一天某个人会用自己的方式来让你明白的,我可不是来行善的,确切的说是来捣乱的,今天不过是给某人的优惠而已。”
“越说我越糊涂了,筱惜你到底想要表达些什么啊?”
“还是先别纠结这个问题了,你等着就好了。对了渃儿,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十月十号,准确的说那天是我被孤儿院收养的日子。”
……
我没有在继续听下去,再往后恐怕就是筱惜展现她天马行空的话题的时间了,对我来说,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知道的东西,也该停止偷听这种恶劣的行为了。
对于筱惜刚才和渃儿说的话,我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她所想到的到底是不是我的心声,暂时我还不敢确定,如果说渃儿是一个不会回头的人,筱惜是一个慢慢前行的人,那我一定是一个来回游移的人。大言不惭地说要帮助渃儿,又口无遮拦地中伤了筱惜,可结果却发现,我连自己都没有搞明白,一年前还在问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现在却变成了问自己:拥有的到底是什么?怎么看都觉得自己是退步了。就算知道筱惜口中的某人指的是我,暂时也无法回应她的期待,好比一只雏鹰,站都没站起来又谈何翱翔?
筱惜走后没多久,我也离开了“那天·相遇”,独自面对一脸迷茫的渃儿队来说是一个不小的负担,明白她需要的是什么,却不明白自己所能给予的是什么,就好像在做选择题,答案就在眼前却偏偏不知道哪个才是正确的,焦急、烦躁,用来形容现在的心情再合适不过了。
想要知道走到终点的距离是多少,就需要先弄清楚自己一步能迈多远。
这,或许才是当下我最需要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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