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沙亭愣愣的看着被关上了的门,还有自个儿手上拿着的衣服,不禁抬眼瞅了瞅神色格外自然的伶舟皎。
气氛,一时之间,竟有些微妙起来。
房间里,陈设简洁到几乎是一目了然,从房门处走进几步,就是两把椅子,一个简单的木桌,在木桌之后,摆放了一个大大的屏风,屏风上绘制着颜色繁复的风景画,在屏风之后的一切,透着屏风,不过是隐约可见。
如是,有人在屏风后边换衣,隔着屏风其实也就只能看到个影影绰绰的身形,其余根本无法分别得清。
然而,即便是如此,对于现在他们这种情况,这样换衣的地方,已经是大大的不合时宜。
进了屋,伶舟皎就已十分自然地走到了桌边坐下,当她转了眼,对上夙沙亭的视线,见着他呆呆地立在已关上了的门边,也不过来坐下,便道:“你都还不累么?不过来坐?!”
像是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这般坦坦荡荡的姿态,倒显得他有些“想太多”的意思,只是,礼教大防虽说自北大陆皇族对于政事上掌控的力度逐渐削弱,也在逐渐变得弱势,且,在皇族几乎全然覆灭之后,礼教大防其中的各项条款,还曾一度被后来的藩王等宣扬应当随世易时移而或废立或宣改,但,对于仍旧希望保持着世家矜贵的大族来说,礼教大防仍是族中子弟应当时刻谨守的行为规范。
过往生活中,潜移默化的细枝末节,也叫他不得不想到这许多。
“吱——”
本就只是带着虚掩上了的门,被推开了来,叫得正在思忖着要如何回答伶舟皎话的夙沙亭,不自觉便朝着那打开的门看了过去。
“客人,您的水。”之前那个伙计寻了个大盆,端了大半盆的水来,进了屋,他就径直将那盆放在了桌上,待得将那盆放稳,他便抬手甩了甩腕子,然后,一边又将那肩上放着的毛巾叠了叠放在了盆边上。
顿了顿,那伙计接着道:“这巾子是干净的,我想着,你们应该要用得上,所以就拿了来,那啥...”讲到这,他抬眼看了看坐在桌边的伶舟皎,“那我就先出去了,铺子里还得有人看着呢,一会儿掌事的看我不在,该得领罚了,呵呵。”
那伙计作势就要退出门去,但行动之间,却不如之前他退得那么利索。
伶舟皎拿出了那之前大叔给的银子中,正好一钱的碎银子,将那伙计唤住,道:“喏,该你的那份。”她随手便将那碎银子丢了过去。
那伙计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接着,眉开眼笑,手脚比之前还来得利索地就退了出去,又十分顺手地带上了房门,还细心地关稳了。
“你...”夙沙亭似想要说些什么。
伶舟皎却率先开了口:“你愣着做什么?还不把门拴上?!”
“埃?”夙沙亭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伶舟皎皱着眉,瞅了他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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