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面前没法耍赖。老家伙算是勋贵的头子,这会黔驴技穷了。别看他不掌握兵权,实际上在大明秩序稳定的时候,他还是南直隶的勋贵第一人,是勋贵集团的代表人物。只有到了南明弘光帝夜遁之后,赵之龙才真正意义上的称为掌握军队的勋贵第一人。这会嘛,还是徐弘基在代表大家的利益。
赵之龙带着人闹事,徐弘基知道么?肯定知道啊,不然上一次来做啥?结果上一次来,被陈燮搬出一个军队后勤独立的事情给吓走了。偏偏那会还不肯给陈燮说实话,搞的他现在很那跟陈燮交流。说什么都尴尬,只好来耍赖的这一招。没想到,被朱媺娖化解了。
老家伙悻悻的坐下,陈燮倒是面带微笑的给他倒酒,然后才不紧不慢道:“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先吃饭,吃完了慢慢说。”徐弘基这个时候也光棍,干脆的端起酒杯就喝。陈燮给他再满上一杯,淡淡道:“老公爷,大明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徐弘基点点头:“思华,给一家老小留条活路,如何?”陈燮笑道:“还是由陛下圣裁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徐弘基也没啥可说的。点点头,饿死鬼投胎似得,低头一顿猛吃猛喝,没一会便拍拍肚子,站起道:“我该回去了,该说的我都会说。”陈燮点点头,表示明白。徐弘基大步出门,头也不回的去了。
回到国公府,看着满府的侯爷,还有跪在地上等待的赵之龙,徐弘基气不过,上前就是一脚踹翻这货道:“你自己找死就算了,何苦连累家人?”赵之龙听了这话,顿时脸色煞白,呆呆的坐在地上,看着徐弘基阴沉的脸色,再看看众位勋贵,结果视线所到之处,所有人都把头低下。赵之龙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慢悠悠的往外走,有人要去扶,被徐弘基用眼神制止。
朱媺娖进来收拾东西,看见陈燮端着酒杯在那发呆,忍不住问:“怎么了?”陈燮摇摇头,苦笑道:“我还是不够狠心啊。”朱媺娖不解,想想也没追问。从小在深宫里长大的,怎么会不知道人心的险恶?陈燮再次苦笑摇头道:“田贵妃的兄弟,是不是来找过你?”
朱媺娖把头低下,低声道:“是以前田贵妃身边的一个太监,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陈燮冷笑两声道:“他的手倒是伸的够长的,这个事情,我给陛下留点面子,你派人给他送信,让他滚去京师吧,以后不要在南直隶的地面上被我看见。”
“哦!”朱媺娖点点头,心里有点发虚,不安的看着陈燮的表情。见他继续吃喝,神态如常,吐出小舌头来,做了个怪脸,低头微笑着下去。心里暗道,他还是疼我,没怪我不告诉他这个事情。
一个下午安静的过去了,夜晚来临,城市里恢复了平静。陈燮一直在书房里坐着,身子靠在躺椅上,呆呆的看着窗外的月亮。朱媺娖进来,瞅他一眼,没说话。默默地放下一杯参茶,正欲退出时,陈燮突然道:“不知道这个时候的京师,能不能看见月亮。”
京师能不能看见月亮不知道,有一个人是肯定看不到月亮了。夜半时分,忻城侯府内突然传出杀猪一般的哀嚎声,过了一会有人出府,没一会接来一个大夫。凌晨时分,侯府内不断的出来人,个个戴孝,狂奔疾走。
忻城候赵之龙,畏罪自杀,消息传出,这个城市里的很多人,终于心里一块石头落地。陈燮得知这个消息后,忍不住脸上泛起浓浓的苦涩。这一夜,陈燮也在权衡,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很无奈吧,这个时代要做的事情,说起来很矛盾。除非来一场彻底的革命,否则就必须妥协。革命意为着破坏,意味着很长的时间内,这个国家处在一个动荡的环境中。陈燮需要的是一个稳定的环境,培育一个新的利益阶级。
漱口的时候,朱媺娖在边上低声道:“消息带过去了。”陈燮点点头。
城门刚刚打开,一辆马车便冲出城去,车上的人直接从码头上渡江去了扬州,然后走运河往京师逃去。国舅爷让人给朱媺娖带话,只要陈阁部一日在江南,他就不回南直隶。所以,这混蛋勾结赵之龙,用军队押运做私盐买卖的事情,陈燮也就当着不知道了。
别人的面子可以不给,皇帝的面子要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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