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了。
见屋里人少了,牛婶儿便坐在了炕边,将盖在朱昔时身上的棉被拉严实了些,好言好语地劝慰起来。
“姑娘,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何必硬要钻那死牛角尖呢?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呢!想开一点,要相信只要人活着,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越不过去的坎。”
牛婶儿一双庄稼人的糙手,犹豫了片刻,还是伸在朱昔时脸庞边,仔细地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
“你已经整整昏迷了四天了,我想你醒来后也饿了。我去厨房给你熬些清淡的稀饭,姑娘你先好好休息着,切莫再胡思乱想。”
不由地叹了气,牛婶儿起了身去给朱昔时熬粥去了,终于把安静还给了这屋子。
不知睁着空洞的眼睛,看着屋梁多久,朱昔时最后还是默默地将眼帘瞌闭上,可晶莹的泪水还是包不住地再次滑落下来。
人生就是这么荒诞,眷恋贪生的时候怕死,横心求死的时候又偏偏要活着,反反复复地折腾真让人累得苦不堪言。这老天爷,总是不会给你一条顺畅的路走。
前所未有的疲惫一遍一遍地侵袭上静躺着的朱昔时,如腊味的心中也是咀嚼不出一点滋味,想不出还有什么是她所眷恋的......
自从朱昔时醒来后,她整个人的性格就变了一大圈,变得极其沉默寡言;大概是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什么都看淡了。他们给治伤,她就治伤,他们给饭吃,她就吃饭,没有半点刻意的抵触情绪,只是这样消沉的她真让人看了心寒。
拆下朱昔时伤口上的棉布,盛子骏仔细地瞧了瞧她的伤,面对朱昔时的恢复良好,他脸上也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不错,伤口结疤地很好,想必你很快就能下床走动了。”
将拆下的棉布搁一边,盛子骏从手旁的药箱里取出一白净的瓷瓶,递给了旁边瞧着的牛婶儿。
“婶儿,劳烦你帮这姑娘把‘百花金露’涂在伤口上。你放心,有我盛子骏配制的金露,你伤口日后绝对不会留下疤痕的。”
“盛大夫,这药真有这么神奇?!”
牛婶儿接过盛子骏递来的“百花金露”,来来回回地端详着,似乎得了什么了不起的灵丹妙药一般,惊诧万分地问了一声。
而盛子骏倒是不以为意,合上整理好的药箱,侧着脸露出了一抹月牙般的笑容,打趣上反问上的牛婶儿。
“牛婶儿这是什么话,难道信不过子骏的医术?”
“不是,不是!”突然间,牛婶儿慌乱地摆起手来,急忙回答上他:“哪能啊,盛大夫你的医术是有目共睹的!婶儿只是在想,这药能不能给你牛叔一点,他身上也有柴刀划伤的疤。”
“太晚了,用了也是白用。”
“啊?!”
“这‘百花金露’只能在伤口愈合时使用,才有活血生肌消除疤痕的神效;而牛叔那柴刀留下的疤已经形成僵肉,肌理早已定型,所以这金露对叔没用了。”
亦如往常,望过朱昔时的伤势,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便起身离开屋子。毕竟男女有别,他虽身为医者,可也不便多逗留。
“放心,我盛子骏一旦出手,保证还个完好无缺的人给你,说不定让你变得比以前更加漂亮。好了,牛婶儿赶紧给她上药吧,我出去了。”
侃侃而谈了几句,盛子骏就背上药箱准备朝外走;就在此时,突然这屋里就想起了一个突兀的声音。
“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