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遇刺,是在秀春宫的宫门口发生的事情。
虽然时间过得并不多,可是宫里头的女人就像是那御花园里永远都开不尽的花儿一般——当初,那个颇受恩宠、一时显赫的陈昭仪,已经随着萧绾心、纯嫔等新人的入宫,已经被时间和这后宫之中的大多数人所渐渐淡忘了。
现在所留下的,也就只有这样的一座空旷的“秀春宫”,还以它雕梁画栋昭示着这里曾经的主人是如何盛宠。
而此时,在秀春宫的内殿上,贤妃正嘤嘤地哭着,慕容景天和皇后已经赶到了。
慕容景天见贤妃哭得伤心,便赶紧上前道:“朕听说你遇刺了,朕可真是吓了一跳。贤妃,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召太医啊?”
贤妃显然是受了极大的惊吓,见到了慕容景天,便一下子扑到在慕容景天的怀抱里,只是一味地哭着,也不说话。
皇后在一边冷眼看着,这一日贤妃穿了妃色彩绘芍药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宫装,外头罩着一件品月缎绣玉兰飞蝶秋衫,显得十分温婉柔情。不仅如此,这一日,贤妃化的是最能突出小女儿情态的“桃花妆”,再加上贤妃这样嘤嘤哭着,更是美得轻柔地如同一团云雾一般,直能搔了人的心去。
果不其然,慕容景天见贤妃哭的可怜,便知道贤妃是受了极大的惊吓,温柔地拍了拍贤妃因抽噎而起伏的身子,对着吉祥冷冷道:“吉祥,你是贤妃的贴身侍女,你来说——”
吉祥一凛,冲着慕容景天和皇后赶紧行了一礼,竭力压制住声音的颤抖,道:“启禀皇上,启禀皇后娘娘。贤妃娘娘今日偶然路过秀春宫,想起数月前陈昭仪突然身亡,心中难过,便在秀春宫的门口上凭吊陈昭仪。不曾想,红萼那丫头竟然手里拿了一只匕首,直冲冲地就冲着贤妃娘娘过来了。”
吉祥哽咽道:“奴婢们当时也是吓坏了,不过好在几个侍卫伶俐,一把就摁住了红萼,所以才没有伤到贤妃娘娘。”
慕容景天鼻翼微张,显然是生了大气,厉声道:“放肆!后宫重地,红萼也敢如此放肆么!”
皇后听闻慕容景天如此一说,不禁一凛,赶紧跪下,道:“皇上息怒,这实在是臣妾后宫管教不严的过失。请皇上千万不要动怒,保证龙体要紧啊……”
慕容景天不置可否,只是温柔地抚慰着贤妃,道:“贤妃,你别怕,只要有朕在,别人就不敢伤害你分毫。”
这个时候,赵太医进了来,赶紧冲着慕容景天和皇后、贤妃行礼道:“微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贤妃娘娘,愿……”
“行了!”慕容景天厉然喝道,“你赶紧你过来看看,看看贤妃的身子要不要紧。”
贤妃也不说话,只是嘤嘤地哭着,任由赵太医把脉。
过了片刻后,赵太医赶紧道:“启禀皇上,贤妃娘娘玉体无恙,只是贤妃娘娘受到了惊吓,需要好好调养。待微臣回头开几副调养身子、安神宁气的方子,贤妃娘娘按时服下,便能奏效了。”
“嗯,只要贤妃没事就好了……”慕容景天爱怜地抚着贤妃的脸庞,温然开口道,“贤妃,你若是受伤了,岂不是要朕心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