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宫禁足的日子,仿佛永远也过不完似的。
刚开始,还仅仅是封宫禁足罢了,柔仪宫中,昭仪一位应有的供应一概不缺。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日常饮食竟然也不是新鲜的了。呈上来的膳食汤菜更是一煮再煮,生硬地根本咬不动。看着那些油腻腻的,泛着一层油白的膳食,更是让人作呕。
萧绾心怀着身孕尚且是如此待遇,下头的宫人们就更不不必说了。柔仪宫宫人们的饭食常常是是馊腐败坏的。因此,柔仪宫中渐渐地便更是怨声载道。
蕊珠虽然明知道,经过此次流言之祸,萧绾心已渐渐呈现了失宠之态,可是蕊珠还是一直按压着自己的难过,尽可能逗萧绾心开心——毕竟,萧绾心的腹中还有一个孩子呢!
如此天气一天一天地暖和起来,可是萧绾心却再也不能展露笑脸:那样的流言,到底也开始打扰柔仪宫的宁静了。
尽管柔仪宫已经全部封宫禁足,可是流言却殃及了未央宫的没一个角落——哪怕是如今仿佛超脱俗世之外的柔仪宫,也是一样的。
渐渐的,柔仪宫的宫人们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时常萧绾心在睡得不安稳的时候,就能听见宫人们在自己的窗子下乱嚼舌根,随意凭借着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意淫出许多根本不存在的腌臜事情来。一桩桩,一件件,不堪入耳。
可是,自己又能怎么样呢?自己自然是知道这孩子的真实身份的,可是,除了蕊珠和壁珠之外,会有人相信自己与腹中孩子的清白么?
说起来,终究是无力罢了——
这一日,午后显得十分温暖。萧绾心最近身子一直不好,常常腹痛如绞。这一日下午稍稍安稳了一些,萧绾心便由着蕊珠和壁珠扶着自己坐在廊下,看着柔仪宫的宫人们装作忙乱的样子。
萧绾心瞧着那些宫人们,不禁苦笑一声道:“你看,他们都装作自己十分繁忙的样子,生怕我使唤他们做什么事情呢!”
壁珠咬了咬牙,不高兴道:“呸!一个个没心肝儿的,都是白眼狼!当初二小姐得宠的时候,一个个都上杆子往二小姐的裙子上爬。眼下后宫里头出了那些个不干不净的东西,他们一个个的就都墙头草似的倒了!”
蕊珠横了一眼壁珠,冷冷开口道:“壁珠,清者自清,别人愿意说什么,且由得他们说去!咱们只要过好咱们自己的日子就是了。”
萧绾心觉得心下烦闷无比,便问道:“蕊珠,眼下柔仪宫封宫禁足,已经又多久了?”
蕊珠无比担忧地瞧了萧绾心一眼,低低开口道:“奴婢瞧着,总快有一个月了吧。”
“快一个月了——”萧绾心无比爱怜地扶着自己已经高高隆起的肚子,温然道,“这孩子也七个月了。七个月了,孩子长得多块啊!用不了多久,我的孩子就可以出世,叫我一声母妃了。”
蕊珠望了一眼萧绾心,生怕萧绾心想不开,关切道:“二小姐,您可以定要保重身子啊——”
“自然了。”萧绾心温然应和道,“我即便是不为了我自己,为了我的孩子,我也会好好儿的。我一定会护这孩子周全的。”
正当这个时候,一个洒扫的小宫女仿佛是听见了萧绾心的话,不耐烦地撇了撇嘴。
壁珠一向手疾眼快,见到那个小宫女露出那样的神色,便一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哪个小宫女,厉声道:“你个贱奴婢,狗眼睛往哪儿瞟呢?”
小宫女一愣,却是没好气道:“昭仪主子自己不检点,就不许奴婢们说说笑笑了么?”
“你——”壁珠扬起手来就是一巴掌。那一巴掌扇在小宫女脸上,小宫女的脸顿时红肿了起来。
那小宫女顿是委屈怀里,厉声道:“壁珠姑娘,你凭什么打我?”
“就凭你目无尊上!”壁珠厉声道,“昭仪主子的事情,你不过是一个最卑贱不过的奴婢,有什么资格插嘴!”
小宫女愤愤道:“奴婢是身无分卑贱,可是壁珠姑娘,你就不是卑贱的奴婢了么?你不过也是个奴婢罢了,谁又比谁尊贵呢?”
壁珠还要再打,萧绾心却是厉声喝止了壁珠,道:“行了,壁珠!放开她!”
壁珠恨恨地道:“二小姐,这个小蹄子,不教训不行的!”
“行了——”萧绾心冷冷地对那个小宫女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下去吧。回头你找清芬要一些清凉去肿的药来自己敷上。眼下整个柔仪宫封宫禁足,让你们在柔仪宫里头陪着我,也实在是委屈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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