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宫里都以为是皇上容不得这个孩子呢!”福公公顿了顿,道,“小的私心揣测,只怕宸妃娘娘也是这么以为的。”
慕容景天失落地叹了一口气,道:“朕又何尝不知道。可是,朕是天子……朕是天子,就有许多的无可奈何。宸妃不愿意相信朕,朕也没有办法。”
正当这个时候,不知从哪里竟然传来了幽幽的琴声。慕容景天侧耳一听,却是——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慕容景天微微一怔,失声道:“是绾儿!”
福公公赶紧应和道:“澄瑞亭上的那位佳人果真是宸妃娘娘呢!”
“快!快!”慕容景天瞧见太液池边上有一艘小船,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份,纵身跳上船,划着便过去了。
此时的太液池澄瑞亭上,萧绾心褪去了华丽繁复的服饰,只穿着缕金百蝶穿花桃红色长裙,不过是淡淡梳妆,便徐徐奏琴。
尽管隐约听到有水声入耳,可是萧绾心的心中也竟却没有一丝欣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本心高气傲的自己,也需要去讨好那个男人才能继续生活下去。
萧绾心想到此处,不禁黯然神伤——太后娘娘的话,也许是对的。
在皇宫之中,真心是最不必的东西。在皇宫之中,一旦有了真心,便很容易让人拿到自己的弱处。只有恩宠,也唯有恩宠,才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根本。也正是因为如此,萧绾心才会在暗中叮嘱福公公适时将皇上引来太液池之边,假作偶遇。
如今最得宠的贤妃喜欢明亮鲜艳的颜色,因此打扮地相当华丽,得皇上喜爱。可是,皇上曾经也那样地喜欢过自己——淡雅素衣,净白无邪。
所以,今日重获皇上宠爱,便只是稍稍打扮,更着清丽之色了。
恍惚之间,萧绾心隐约觉得身后风动。不知为何,萧绾心的眼角便微微沁出了眼泪来——这是练习过很多次的,或许是最娇羞的模样吧?
“绾儿……”
慕容景天的声音缓缓响起,萧绾心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自己,竟然,害怕了?
萧绾心隐隐含泪,也不看慕容景天,只是低低道:“是皇上么?臣妾以为,以为皇上不会再来见臣妾了。皇上,你知道吗,臣妾真的好怕,怕皇上再不爱臣妾了。皇上……皇上……”
萧绾心一遍又一遍地喊着“皇上”,仿佛是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慕容景天喉头微动,低低道:“绾儿,许久以来,你受委屈了……”
萧绾心缓缓起身,一下子扑进了慕容景天的怀中。萧绾心仿佛要将自己的虽有委屈全部化作眼泪倾泻而出一般,道:“皇上,臣妾不曾委屈。臣妾只是悲伤,皇上不肯来看望臣妾了。”
慕容景天轻轻吻着萧绾心的额头,道:“是朕的不是。绾儿,其实朕每每在问政殿处理政事的时候,朕总是会想起你。绾儿,你知道吗?朕对你思念,只会比以前更多。可是绾儿,朕不忍心去看你——或许是近乡情更怯,绾儿,绾儿,朕怕,怕一见到你,就勾起那些伤心事……”
慕容景天面容一抽,低低道:“绾儿,你要明白,朕不管跟其他的妃嫔有多少孩子,不管未来如何,朕总要与你有一个孩子的。哦……不,咱们的孩子,自然是越多越好。绾儿,你说是不是?”
萧绾心脸一红,佯装嗔怒道:“皇上惯会取笑臣妾的。若是生了那么多的孩子,皇上可把臣妾当成什么了……”
这个时候,福公公适时天上了一句:“启禀皇上,小的听闻宸妃娘娘多日来忧思苦闷,这可能是宸妃娘娘多日来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呢!”
慕容景天似是感叹,道:“是啊……绾儿,朕已经许久都没有见过你笑了。”
萧绾心将自己的身子埋在慕容景天的怀抱中,娇声道:“臣妾毕竟是年轻不懂事,可是如今却看明白了。还好,臣妾也不过十七岁,还是可以生养的年纪。臣妾无福无德,父亲与哥哥又是不懂事的,不能在前朝帮助皇上您排忧解难,臣妾便只有赶紧养好身子,为皇上诞育皇子才是……”
慕容景天温然道:“你父亲与哥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