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不过片刻的功夫,大李美人与那个男人便被带到了。
虽然是在寒冬腊月里,可是大李美人只是穿着一件绣鸳鸯肚兜,双峰若隐若现,加上大李美人皮肤极为娇嫩,如此看来更是十分香艳。饶是贤妃这样一向妩媚惯了的,见到大李美人如此身形毕露的样子也忍不住“啧啧”了几声。
转眼一看,那男子更是赤裸着上身,垂着脑袋不敢抬头,吓得哆哆嗦嗦的。
慕容景天恨恨地瞥了一眼,随即嫌恶似的挪开了目光,只是冷然开口道:“你这个贱妇!”
大李美人悚然一惊,连连磕头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臣妾……臣妾不是有心的啊!”
这样无力的辩驳,哪里会有什么用处呢?如今捉奸在床,更是有着许多人看着,哪怕慕容景天有一丝丝的心软,可是面对一个挑战自己权威的放荡不羁的女人,慕容景天如何能容忍?
果然,慕容景天虽然竭力保持着自己身为帝王的应有气度,可是面容却已经几近扭曲。只见慕容景天冷冷开口道:“事到如今,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皇后轻轻地瞧了一眼跪在下头的大李美人和奸夫,只是用帕子嫌恶似的掩住了自己的脸庞,低低开口道:“皇上,这妃嫔私通乃是大罪。如今证据确凿,皇上其实不必听大李美人的巧辩,只要按着规矩处理就是了。”
听了皇后如此一说,贤妃不禁嗤笑一声,开口道:“皇后娘娘,您协理后宫,自然是知道这妃嫔私通的罪名是什么了——只是,妹妹到底年轻不不懂事,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呢?”
皇后勉强按压住心中的不适,只是沉声道:“妃嫔若是私通,那便是要诛九族了。只是大李美人出身乐府,原本是一个孤苦无依的琵琶伎,如今大李美人的妹妹李昭容又死了。若是诛九族,便只有小公主与大李美人有亲缘关系了。可是……”
慕容景天冷冷道:“皇后,小公主到底也是朕的女儿,自然是另当别论。且这是她自己做下的丑事,只要她自己收拾就是,牵扯不到旁人!”
“是……”皇后点了点头,低低道,“既然如此,便是要赐以‘渔网’一刑了。”
“渔网?”贤妃以前不曾听说过这样的刑罚,却是突然来了兴致,不禁道,“皇后娘娘这是什么刑罚?到底是臣妾孤陋寡闻,怎的臣妾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皇后眼眸一沉,低低旋即道:“原本这样的刑罚过于凄厉,原本就是用在私通的妃嫔身上的。我大周妃嫔注重贤德,少有此事发生,妹妹不知道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说罢,皇后略微抚了抚心口,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这才勉强开口道:“这‘渔网’一刑,便是那细细的渔网过来,紧紧罩在被行刑之人的赤裸的身上。然后,再用小刀一片一片削下凸出渔网的皮肉,如此形如刮鳞一般,故而名为‘渔网’。”
大李美人听到皇后如此一说,只觉得天旋地转。
皇后虽然竭力轻描淡写,可是大李美人如何想象不到那样的场景?更何况,这样的刑罚,是要一一落在自己身上的。
只见大李美人哭得梨花带雨,膝行至慕容景天的跟前,却是被慕容惊天无比嫌恶地一脚踹开。大李美人很快又爬了回来,声泪俱下,哀泣道:“皇上!皇上!臣妾做出了这样的丑事,臣妾不敢奢求皇上的宽恕!只是还请皇上念及臣妾妹妹拼了性命为皇上诞下小公主的份儿上,宽恕他吧!”
大李美人口中的那个“他”,显然就是情夫了。
若是说大李美人贪生怕死,为了保全自己的荣华富贵而出卖奸夫,萧绾心尚可理解。可是如今大李美人要皇上念及着自己死去妹妹的情分来保全自己的情夫,那便是更加不把慕容景天放在眼中了。
大李美人此言一出,萧绾心便不忍般地别过头去——这件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果然,慕容景天对着大李美人随手就是一掌,厉声喝道:“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妇!事到如今竟然还惦记着你的奸夫!”慕容景天怒不可遏,厉声道,“朕要杀了你!”
正当这个时候,那个男人却是突然连连磕头,哀声道:“皇上!皇上!不关大李美人的事情!都是我!都是我蛊惑了大李美人!大李美人对皇上是真心的!求求皇上一定要留下大李美人一条性命啊皇上!”
这男人骤然开口,萧绾心却是吓了一跳——这个声音,为何会那么熟悉呢?
萧绾心顺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一看,却是悚然一惊,失声道:“郑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