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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月色清凉如水,借着幽微的宫灯,竟有几分别样的意味在里头。
萧绾心注视着廊下繁复的花枝,却是忍不住低低吟道:“草际鸣蛩,惊落梧桐,正人间、天上愁浓。云阶月地,关锁千重。纵浮槎来,浮槎去,不相逢。”(出自李清照所著:)
这个时候,却远远地听见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只见那人吟道:“星桥鹊驾,经年才见,想离情、别恨难穷。牵牛织女,莫是离中。甚霎儿晴,霎儿雨,霎儿风。”(出自李清照所著:)
萧绾心猛地一回头,眼前的不是慕容景天又是谁?只见慕容景天不过穿了一件寻常的紫龙袍,神色温然地正站在自己面前。
萧绾心脸一红,却是执拗地转过身子,也不看着慕容景天,只是低低开口道:“皇上您突然出现,着实是吓到臣妾了。”
“是么?那还真是朕的不是了。”慕容景天缓步上前,将萧绾心拦在怀中,温然笑道,“怎的你一个人在这儿呢!”
萧绾心顺势捶了慕容景天的胸膛一下,娇声道:“皇上这是没安好心呢!原本臣妾一个人在这儿站着,就怪吓人。结果皇上突然出现,臣妾还以为是柔仪宫的花儿朵儿们成了精了!说不定是要掳了臣妾去做神仙呢!”
慕容景天不禁失笑道:“是么?若真是花儿朵儿成了精,那你的柔仪宫便不能叫柔仪宫了——改叫‘聊斋’才是!哈哈哈……”
萧绾心伏在慕容景天的胸膛上,听着慕容景天如今爽朗一笑,心中却是无比温暖,娇然道:“皇上今个儿怎么不陪着徐才人,有空来臣妾的柔仪宫了?”
慕容景天疏懒道:“徐才人毕竟怀着朕的孩子,朕也不能不过的去脸面。”
说罢,慕容景天不禁道:“对了,那一日朕瞧着后宫妃嫔都给徐才人送去贺礼,怎么你的礼那样重?朕看着都心疼。”
萧绾心笑道:“如今徐才人身怀有孕,便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臣妾没有别的什么,只有库房里还有许多皇上赏赐下来的好东西。臣妾想着,如今徐才人身份尊贵,自然是要配一些好东西的。如此,臣妾便是借花献佛,把柔仪宫里不错的东西都给徐才人送去了。”
“你倒是实心实意的——”慕容景天懒懒道,“只是,这样的好东西,徐才人用着未免有些可惜了。”
萧绾心勉强一笑,温然道:“若是徐才人替皇上顺利生下孩子,那就没什么可惜的。”
只见萧绾心幽幽地望了一眼柔仪宫中繁茂的花朵,不缓缓禁道:“这后宫里的女人就像是花儿一样生生不息。只是,皇上的子嗣却是如同果子似的,十分艰难。”说罢,萧绾心便是垂泪道,“臣妾福薄,不曾为皇上诞育子嗣。”
见到萧绾心如此竟然哭了起来,慕容景天赶紧拂去萧绾心脸颊上的泪水,赶紧道:“好端端的,你这是做什么?”
萧绾心低低道:“臣妾只是感叹自己的命途多舛罢了。”
如此萧绾心泪眼盈盈,更是让慕容景天心疼不已。只见慕容景天抱着萧绾心的手又紧了几分,只是低低道:“绾儿,你在朕心中的地位无人能比——哪怕是徐才人有了孩子。绾儿,就算徐才人生下了皇子,可是他们母子两个,也不能与你相提并论,你明白么?”
萧绾心心中一动,低低道:“皇上可别这样说,真是折煞臣妾了。”
慕容景天吻了吻萧绾心的额头,温然道:“这样子的话,朕可是只对你一个人说。绾儿,你可得好好收着,别说出去了。不然,若是让外头的臣子们知道了他们的皇上还会言语缠绵,可不是要笑话死了。”
萧绾心忍俊不禁,作势捶了一下慕容景天的胸膛,装作不满道:“皇上真是的——原来皇上是怕外头的人知道皇上还会如此油嘴滑舌的呢!”
说罢,萧绾心便学着老学究的样子,粗着声音道:“咱们的皇上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呢!这样子,可算不上是明君了!”
这一下子可是把慕容景天给逗乐了。只见慕容景天哈哈一笑,一把将萧绾心横抱起,惹得萧绾心惊呼一声。慕容景天坏坏一笑,道:“左右今个儿朕进了你的柔仪宫,就不打算出去了——今夜,朕不是明君,便索性当一回昏君,如何?”
萧绾心脸一红,低低道:“皇上……”
月影重重,红罗帐下。这一夜,慕容景天自然是歇在了柔仪宫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