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天朗气清,萧绾心闲来无事,便在柔仪宫中随意走走散心。小德子和蕊珠扶着萧绾心往柔仪宫的小花园里头去了,却瞧见几个内监正嘀咕着什么。
小德子见到几个小内监浑都没见到萧绾心,只顾着自己说自己的,便是冷下脸来,喝道:“你们几个没长眼的猴崽子,没见着宸妃娘娘过来了么?还不赶紧行礼!”
骤然听了这么一嗓子,几个小内监吓了一跳,赶紧跪下行礼道:“宸妃娘娘万安!小的们不是有意冒犯宸妃娘娘的!”
萧绾心自然不会在意这个,便道:“无妨,你们起来就是了。对了,好端端的,你们杵在这儿做什么呢?”
听到萧绾心问了,一个小内监不敢怠慢,赶紧道:“启禀宸妃娘娘,可能是前几日阴雨的缘故,咱们小花园的花架子似乎不太撑得住呢!”
“是么?怎么了?”萧绾心问道。
那小内监赶紧道:“启禀宸妃娘娘,这花架子都是用木头做成的,可能是这几日雨水大了些,连带着花架子也被雨水泡的有些松散了。”
小德子见到那小内监如此絮絮叨叨的,却是厉声道:“糊涂!若是花架子不好,你们只管跟内务府要些桐油不就是了?干嘛戳在这儿不干活!”
萧绾心见到小内监如此神色为难,不禁道:“怎么,难道桐油很贵重,内务府都舍不得给柔仪宫一些么?”
小内监却是赶紧摆手道:“宸妃娘娘,您有所不知。桐油的确廉价易得,若是向内务府要一些也是可以的。只是——”
“只是什么?”
小内监思忖着道:“启禀宸妃娘娘,前朝曾经出过一件事,便是有关这桐油的。”小内监顿了顿,道,“前朝有一个妃嫔怀了身孕,结果另一个妃嫔十分嫉妒,就在那有孕妃嫔的饮食中掺了些许桐油。结果,那有孕的妃嫔,别说是孩子了,连自己的命都没保住。自那以后,桐油便不能随意用了,若是要用桐油,总的跟内务府记档才是。”
小德子厉声道:“记档就记档!难不成宸妃娘娘还在乎这个不成?若是花架子坏了,耽误了宸妃娘娘赏花,你们可是吃罪得起么?”
见到小德子骤然发怒,几个小内监吓了一跳,忙不迭地去内务府要桐油了。
蕊珠扶着萧绾心坐下,缓缓道:“小德子,你也忒凶了——”
小德子赔笑道:“宸妃娘娘有所不知,咱们对待着宫人们,要的是恩威并重。宸妃娘娘您性格寡淡,若是让人说是德睦宫人也就罢了,说不定还会被别人说是容易欺负呢!在这柔仪宫里,咱们必得是立威才是。”
萧绾心不置可否,倒是蕊珠戳了一下小德子,道:“你这个油嘴的猢狲,是不是跟着壁珠惯了,也学会这么口无遮拦了?”
小德子嘻嘻一笑,却是打趣道:“蕊珠姑娘,你可别这么说。壁珠姑娘冰雪可爱,我要是到了壁珠姑娘跟前,只觉得自己是个没嘴儿的葫芦,哪里还敢多说什么呢?”
见到二人如此嬉笑,萧绾心也不禁笑道:“好了,好了。你们呀,一个个的都没有正行儿。这样的情境若是放在别人眼中,还以为咱们柔仪宫多没有规矩呢!”萧绾心顿了顿,继而道:“对了,怎么最近都不见壁珠呢?”
蕊珠忙道:“可不是!奴婢也有好几天没见着壁珠了。这个疯丫头,不知道又跑到哪儿去了。”蕊珠话锋一转,转而对着小德子道,“对了,小德子,你与壁珠一向走得很近,你可知道壁珠去哪儿了么?”
小德子赶紧摆手道:“哎呀呀,壁珠姑娘一向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小的怎么知道!”
听到小德子这么一句,萧绾心却是心中一动,缓缓道:“罢了,壁珠一向机敏,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只是,你们两个若是遇见了壁珠,可得告诉她别到处乱跑了,省得一不小心惹上什么事端。如今徐才人有孕,未央宫里头可是各个都紧绷着弦儿呢!”
“是……”蕊珠低低应着,却是仿佛突然想到了似的,道,“对了,二小姐,今个儿,可是中元节呢!这中元节放荷花灯祭祀先人,可是一贯的传统。”
萧绾心微微沉吟,便道:“你是说,壁珠是想念自己过世的父母了?”
听到萧绾心这么一说,小德子仿佛也明白了过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禁道:“壁珠姑娘如花似玉,出身也不低,只是偏偏被家庭所累,父母又早早的去了……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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