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看不得你们一个个仗着宸妃得宠而骄纵跋扈的样子,你们以为这未央宫的妃嫔一个个都是那么好欺负的么?这件事,你们瞒不住了,我这就告诉皇后娘娘去!”说罢,李淑媛就要走。
小德子心中一急,别无他法,只得用自己的衣裳一拂,快速将地上的纸灰吹入御湖之中,再把尚未焚烧的纸钱全部塞入嘴中,随便胡嚼了几下就咽了下去。
李淑媛见到小德子的这一番怪异举动,不禁觉得错愕,道:“你这是做什么呢?”
小德子因为吃了太多纸钱而刮伤了嗓子,只觉得有些说不出来话似的。待小德子趴在御湖边上猛地喝了几口水,这才勉强道:“李淑媛,您若是要向皇后娘娘告罪,小的自然也是没有办法。只是,李淑媛尽管去了,如今证据都没有了。李淑媛,小的倒是很想问问您,您要怎么办呢?”
李淑媛气得只发怔,颤抖着伸出了手指,恨恨地指向小德子道:“你个贱奴!你以为毁了证据就可以了万全了么?你……你当这么多双眼睛都瞎了么,他们都看见壁珠焚烧纸钱了,这是万般都抵赖不得的!”
小德子恭恭敬敬地叩首道:“是,李淑媛自然说的在理。只是,即便是有人看见了又能如何?难道就能作数了么?李淑媛若是说壁珠姑娘焚烧纸钱,那便一定要人赃俱获才是。若是只有你们红口白牙地说壁珠姑娘焚烧了纸钱,那便是*裸的诬陷!”
小德子的这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饶是李淑媛一向伶牙俐齿也是辩驳不得。这一下子,李淑媛便是气得脸色惨白。
反而观之壁珠,却是满脸按压不住心中的喜色。
原本,壁珠已经想到这次是绝路了,想不到半路杀出来个小德子,竟然相处了这样的办法——如此,只要自己抵死不认,哪怕是李淑媛也没有办法了。更何况,自己还有萧绾心这个得宠的妃嫔撑腰呢!
如此一想,壁珠也就大胆了起来。
只见壁珠抹去脸颊边的泪水,虽然依旧言语恭顺,可是声音中却带了几分生冷,道:“启禀李淑媛。若是李淑媛你一定要说是奴婢私*烧纸钱,奴婢自知百口莫辩。只是,凡事都论一个‘理’字。奴婢很想知道,李淑媛究竟要如何污蔑奴婢呢?”
壁珠特意着重了“污蔑”两个字,这一下气更是把李淑媛气得不行。
小德子见状,赶紧说道:“李淑媛请息怒!小的也不想违拗李淑媛,只是彼此行个方便罢了。眼下,李淑媛您并没有证据证明壁珠私*烧纸钱,这事儿即便是皇后娘娘知道了,也不能说什么,至多罚了壁珠一年半载的月例银子就是了。只是壁珠虽然会被罚俸,可是宸妃娘娘财大气粗,会在乎这点月例银子么?更何况,壁珠还是宸妃娘娘跟前的大宫女。”
见李淑媛气的面色发白,小德子便顿了顿,继而道:“可是李淑媛,您就不一样了。您在未央宫中度日本就艰难,若不是因为又皇后娘娘撑腰和二公主争气的缘故,只怕李淑媛您与身在冷宫无异了吧?”
只见小德子冷笑一声,正色道:“您若是一定要说,皇后娘娘不能怎么责罚壁珠姑娘,反倒是要说李淑媛你不识大体,惹得后宫不睦呢!”
小德子的这一番算是把利弊分析透了。李淑媛虽然十分不甘,可是听了小德子的这一番话,也知道别无办法。
李淑媛身边的宫女赶紧扶住了她,可是李淑媛仍然气得直发怔,冷然道:“算你们厉害!”
小德子赶紧拉住了壁珠的衣裳,让壁珠与自己一起叩头,恭顺道:“不是小的与壁珠厉害,只是李淑媛您大人大量,不与咱们这些下贱宫人一般计较罢了。”
这个时候,李淑媛的侍女也是劝道:“淑媛主子,德公公……德公公都把这个事儿做到这个份上了——唉,您还是宽宏大量,放过壁珠姑娘和德公公吧。毕竟,这事儿已经没有十成的把握了,您若是以为追究下去,谁的脸都不好看。”
说罢,那小宫女往柔仪宫的方向一指,低低道:“毕竟,柔仪宫里的哪一位可是皇上的宠妃,咱们可是惹不得的。倒不如,卖给宸妃娘娘一个面子,也算是让宸妃娘娘记住您的好,以后也能稍稍帮衬着您一些。”
李淑媛怎能不知其中利害,只得作罢。李淑媛恨恨地扫视了一圈跪着的小德子和壁珠,冷冷道:“算你们厉害!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