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慈康宫出来,贤妃气的直发怔。--吉祥生怕贤妃一个撑不住就破口大骂,便赶紧唤了软轿过来,想着赶紧回永和宫便了。只是,贤妃却是狠狠一唾,旋即冷然道:“行了,你也别传软轿了。”贤妃略微抚了抚心口,这才慢条斯理道,“吉祥,不如你扶着本宫去太液池边上走走吧。”
见贤妃神‘色’颇为淡然,吉祥也放心了许多。只见吉祥福了福,忙开口道:“贤妃娘娘愿意宽心自然是好,只是,这大冬日里的,太液池边儿上也必定冷得厉害,贤妃娘娘您又何必往哪儿——”
“住口!本宫想去哪里,还容得了你置喙么?”见吉祥竟百般推脱,贤妃顿时不满,厉声喝道。
吉祥知道贤妃心里有气,便也不‘欲’与她争辩,只是让其他随‘侍’的宫人都赶紧退下,自己则扶着贤妃往太液池边上去了。
贤妃的一双极为冰凉的‘玉’手死死攥住了吉祥的手,吉祥虽然吃痛,却也不敢表现出来。过了好久,贤妃仿佛才勉强按压住心中的不快似的,冷然道:“吉祥,你说,本宫就那么入不得太皇太后的眼么?”
吉祥忙赔笑道:“咱们谁不知道,太皇太后可是皇后娘娘的靠山呢!贤妃娘娘您宠冠后宫,皇后娘娘瞅着您可是眼热呢!太皇太后知道皇后娘娘日子过得艰难,又动不了您,就只好在这些微末事情上打压您了。”
见贤妃似乎对自己的话十分入耳,吉祥忙笑道:“您呐,可别忘心里头去——贤妃娘娘,您什么时候见过太皇太后对其他妃嫔如此苛责了?那些不过是根本不必放在眼中的人罢了。”
吉祥的这一番劝慰话语说得十分巧妙,贤妃也忍不住喜滋滋起来,道:“可不是!本宫是诸妃之首,多少人看着本宫眼热呢,也难怪太皇太后替皇后出头。说到底,还不过是嫉妒本宫罢了!”
“是是是,贤妃娘娘说的正是呢——”吉祥忙道,“奴婢说句不好听的,太皇太后还能活几年呢?终究还是皇上的宠爱最为紧要。等太皇太后薨了,皇后便是孤家寡人了。到时候,这皇后的宝座还不一定是谁的呢?贤妃娘娘,您说是不是呢?”
听到吉祥如此一番劝慰,贤妃顿时喜笑颜开,笑着戳了一下吉祥的胳膊,道:“你这个小蹄子,怪会宽慰人的。”
吉祥故作无辜道:“奴婢说的可都是实话!”
“好了,好了,平日里你的一张巧嘴儿就跟抹了蜜似的,今个儿倒是更胜从前了。”贤妃顿了顿,却是道,“只是,本宫的出身……唉,本宫也是没有办法。即便本宫的母家在皇上面前也算得脸,只是,本宫的出身毕竟不高。”
吉祥笑着道:“其实出身高不高又有什么要紧?当初仁孝皇后也是金枝‘玉’叶的侯‘门’千金,又是皇上的嫡亲皇后,可最后还不是活活死在冷宫里了?这出身‘门’楣,一向都不是最紧要的。紧要的,是谁得了皇上的心呐!”
贤妃想到慕容景天对自己的种种温存,不由得心中一暖,缓缓道:“也是,尽管本宫的出身低了些,可皇上也是疼惜本宫的。其实能得皇上如此盛宠的‘女’子能有几个?本宫也是有福气的……”
正当说话的时候,吉祥却是不禁往一边一指,道:“贤妃娘娘,那边的仿佛是嘉夫人呢!”
“嘉夫人?”贤妃柳眉一挑,道,“走,去会会!”
这一日嘉夫人穿了一身银纹绣百蝶撒‘花’烟罗宫装,配着一件颇为轻薄的百‘花’云纹绉纱袍,倒是显得更为盈盈。‘春’雨见贤妃远远地过来了,忙扯了一扯嘉夫人的衣裳。嘉夫人瞧见贤妃,赶紧行礼道:“咸福宫嘉夫人,参见贤妃娘娘,愿贤妃娘娘万安——”
贤妃看清楚了嘉夫人,也不让嘉夫人起来,只是眉心一动,咋舌道:“哎哟,今个儿嘉夫人的妆容甚是好看呢!”
嘉夫人讪讪一笑,道:“我能有什么呢,做不过是化着玩儿罢了。”
吉祥却是冷笑一声,道:“奴婢看得明白,嘉夫人您化的是‘梅‘花’妆’呢!只是,奴婢瞧着,您的‘梅‘花’妆’却仿佛很不一样呢!”
贤妃徐徐道:“这‘梅‘花’妆’乃是在额上画出多瓣梅‘花’成妆。若是在额头上粘上腊梅‘花’瓣,更是显得娇俏可爱。只是,这腊梅不是一年四季都有,故而也有人喜欢用金箔剪成梅‘花’‘花’瓣的形状,再贴在额上。”贤妃顿了顿,道,“如今在冬月里,腊梅易得,若是嘉夫人用来化妆也是极好。只是本宫瞧着,嘉夫人今个儿的妆容似乎不是用腊梅‘花’瓣或者是金箔制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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