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好!”裴东来也彻底放开了诸多顾忌,决意要和他来个彻底了断。手中的双刃斧带动了周遭空气,发出了嘶鸣之声,仿佛将空气也撕裂成了无数碎片。
两人瞬间又拼杀在了一起,直杀的劲道激射,尘屑漫天。
梅之焕此时已经暗自来到了赵南星席前,在他心中,已经认定了孙越陵此战必败,所以他决定和赵南星私聊几句,也好应付接下来将会发生的状况。
“孙堂主这是以命相搏,恐怕后果堪虞啊!”他小声对着赵南星说着,提醒他如果再照这样下去,恐怕孙越陵非得殒命当场不可,到那时不仅难以追究裴东来的责任,恐怕还要被勋贵武将羞辱取笑一番。
赵南星看着场中惊心动魄的决斗,心中何尝不是同他一般忧虑,可是如今已经骑虎难下,如果贸然插手中断比武的话,恐怕更会落得朝野笑柄,他也将威信扫地,难以服众。但是如果不强行终止比试的话,眼下的孙越陵只怕便要谍血校场,身死无地不可。
一时之间,他也十分着急,十分郁怒。
他不由转头看了叶向高一眼,叶首辅仍然是那副老僧入定模样,仿佛此事与他毫无关系。他不由心中有些气恼,这个叶福清,总是对他的决定部署有所指责,更是不赞同他对其他三党一网打尽的决定,凡事总是态度暧昧,尽和稀泥,就连此次内操大会,也不同意他欲和勋亲贵戚一争高下的想法,认为这只不过是意气之争,并无多大实际益处。
这还是不是东林党人,赵南星越想越气,心中更是充满怒火,本来上次借着齐楚浙党攻讦张居正的机会,顺势而为,打击三党,可一举将朝政紧攘在手,可是叶向高又是态度不明,糊弄过去,错失了大好良机。
赵南星此时已经失去了主张,对着梅之焕说道:“事已至此,你说怎么办才好?”
梅之焕不想做无畏牺牲,说道:“依我看来,唯有赵大人觐见陛下,终止比试一途了。”
赵南星吐出了一口浊气,道:“看来只有如此了。”既然败局已经落定,万一孙越陵真的死了,他也不好对厉若冰交代。
他站起身来,朝着紫光阁踏步而去,打算去劝谏天子停止比武。心中更是无比沮丧,本来以为厉若冰首徒出战,必能一战而定,哪知道孙越陵居然如此不堪其用,真是让他无比失望。
就在他从叶向高身边缓缓走过之时,一向低眉俯首的他突然一抬眉毛,淡淡说道:“梦白兄意欲何往?”
赵南星停住脚步,转过头来看着叶向高,说道:“怎么,首辅大人有何见教?”他心中有气,所以语气之中也蕴含着火药味。
叶向高只是慢慢说着,道:“梦白兄可是打算劝谏天子,停止此番比试?”
赵南星一脸无奈,道:“是又如何?”
叶向高道:“如若不为,任他风狂雨急,我自巍然不动;如若为之,自当奋勇而前,虽千万人而往矣!”顿了一顿,又道,“畏首畏尾,左顾右盼,半途而废,岂能立信与人,唯惹朝野讥笑。”
赵南星岂不明白他的意思,气道:“你说的倒好,万一他死在这里,那如何是好,我等东林党人,还有何颜面见人?”
叶向高淡淡说道:“他强任他强,明月照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事已至此,绝不能中道而废,我相信厉若冰的眼光,更相信眼前的这个孙学正。”
赵南星一脸郑重,盯着叶向高道:“这可是在行险一搏!”
叶向高又缓缓垂下双目,道:“人生在世,岂能事事如愿,败中求胜,逆境反击,未尝没有先例。”
赵南星心中震动,心中咀嚼着叶向高的言语,想不到他居然比自己还狠心,能够眼睁睁看着孙越陵被打得吐血也毫不所动,更是不惜拼上他的性命,作为整个东林筹码。但这可是他一手造成,又岂能独怪叶向高无情?
他转眼看了看场中正在激斗的二人,不由有些恍惚了。
场中的孙越陵,完全听不到场外东林高层之间的对话,他此刻的一门心思和所有注意力,都凝聚在了他手中的那杆长枪之上,死死地缠住了裴东来,拼着耗费巨大的真元,也要将裴东来刺毙场中。
场中的斗争,已经不再是你来我往的切磋比试,早就已经是互相搏命,非杀对方不可的生死决斗。
燎原百杀一套“三十击”和“二十针”施展下来,凛冽的杀着登时让他扳转了不少局面,将裴东来杀的难以寸进,方寸一乱。
裴东来也没有想到,换了一杆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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