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想要入罪许心素,恐怕光靠周文溪难以办到。”
孙越陵此时更肯定眼前的这个傲天行并没有向着许心素一伙,淡淡道:“那依你之见呢?”
傲天行沉默片刻,忽然说道:“如果颜思齐肯出来和许心素当面对质的话,他许心素纵然是八面玲珑,恐怕也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
三日后,夜,法海巷后。
付大鹏对着许心素喝道:“最近让你办的事如何了?可曾发现了颜思齐的踪迹?”
许心素咬着牙,道:“暂时没发现什么动向。”
付大鹏怒叱道:“你这个不长眼的,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旋即又道,“我的手下今日想我禀告,说是在闵安镇码头发现一伙行迹可疑的人混迹在商队里面,很可能便是那颜思齐一伙。”
许心素惊道:“竟有此事?”
付大鹏道:“如今这伙商队已经进城,赶紧发动你手下的人手,给我全城搜查,看他们中是否有颜思齐那伙贼人,给我查清楚他们的落脚地点。”
许心素点头道:“好,我立刻就让手下去办。”顿了顿,又道,“如果颜思齐真的来福州的话,他是想干什么?莫不是来救他女儿的?”
付大鹏沉思一阵,道:“有这个可能性,如果是这样那自然更好,更会坐实他劫夺商队的海盗名声。但也不排除这家伙企图联系那些商会们的头头脑脑,打算蓄势反扑,将你告上衙门。”
许心素心中一凛,道:“他还敢这样干?不怕死吗,福州可是我们的地头。”
付大鹏冷哼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看着脸露怯色的许心素,道,“有我和大帅给你撑腰,你怕什么,看你这一脸苦瓜相。”
许心素赔笑道:“是,大人说的是,我有什么好怕的。”
付大鹏道:“近日以来,我看那孙越陵表面上没有什么,恐怕暗地里已经对你我不再信任,极有可能在暗中彻查我们,我们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许心素不服气道:“他能查到我们什么,那些关在牢里的海盗们迟早要被处刑,商会的头脑们又早被我制服,绝对不敢乱说半个字。纵然他孙越陵怀疑我们,但在没有任何证据之下,又能干得了什么?”
付大鹏冷冷一笑,盯着他道:“你就这么有自信?”
许心素闷哼道:“没有这点本事,大帅还会信任我,让我为他经营海贸么?”
付大鹏不再和他辩驳,只是说道:“你说,这个颜思齐会不会和孙越陵扯上关系,从而来揭发我们?”
许心素惊讶无比,道:“这……这恐怕不可能吧?”
付大鹏斜睨着他,道:“万一,要是颜思齐是孙越陵召来的,又和你当堂对质的话,你怎么办?”
许心素脸上露出恐惧神色,叫道:“我绝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付大鹏冷笑道:“好,如此就好。你赶紧发动人手满城去找,倘若发现颜思齐踪迹,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不可拖延。”
许心素应了一声,道:“大人放心,只要颜思齐出现在福州城,我第一个不让他活着离开。”
……
“古佛由来皆铁汉,凡夫但说是金身。”
福州开元寺铁佛殿前,一名身材高大、虬髯满脸的粗豪汉子望着悬挂于殿门两侧的对联,负手喃喃念道。
“颜兄好雅兴!”一人从前门大步而入,冲着这个汉子的背影说道。
这名汉子闻言忽地转过身来,双目射出凌厉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这个高瘦的中年人,道:“傲兄,多年不见了,你还是这么瘦。”
傲天行淡淡一笑,道:“这说明在下一直以来都过的十分清苦,比不得颜兄你大鱼大肉,心无挂碍。”
这汉子哈哈一笑,道:“傲兄说笑了,颜某如今已是丧家之犬,更是被你们傲天门逼得喘不过气来,何谈心无挂碍!”
傲天行不置可否,只是说道:“颜兄果然是信人,竟敢孤身前来见我,不怕我联合官府,将你捉拿归案吗?”
这汉子双目精光爆涨,油然道:“我颜思齐纵然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你傲天行吗?你要是真的设计害我的话,算我瞎了眼睛,信错了人。”
傲天行仰天一笑,道:“够爽快,颜兄果然是当世豪杰。”
汉子对他的赞誉之言毫不在意,只是说道:“傲兄召我前来,说是要替颜某人翻案,颜某很是好奇,想知道傲兄为何要这样做,概因你也是傲天门的人,没有理由帮着我一个外人。”
傲天行双目透出令人难以明了的神色,叹道:“实不瞒颜兄,我傲天行一直以来都没有要和颜兄作对的意思,所有的一切都是我门中舵主许心素所为。我之所以要帮你,只是不想看着这厮为所欲为,祸害福建百姓。”
颜思齐淡淡道:“将我彻底铲除,独掌沿海贸易,对你们傲天门不是更为有利么,你这样做不怕惹来门中的公愤么?”
傲天行鼻孔中轻哼了一声,道:“此言差矣。我傲天门虽然不才,却也不会靠着打压他人,渔肉百姓来过活。许心素近年来强取豪占,不仅惹起了福州各大商会的公愤,更是玷污了我们傲天门的名声,如今我正是要清理门户,将其连根拔起,还我傲天门朗朗声誉。”
颜思齐冷然道:“正因为许心素的势力过于庞大,所以你才找上我,想与我联合,将其彻底铲除?”
傲天行说道:“你要这样理解,我也无话可说。不过,难道你不希望打到许心素,挽回你“二十八义”的名声么?还是说你颜思齐愿意继续背负着贼寇的名声,从此亡命于闽海之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