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各大城镇的商贾。
成立联合商会只是第一步,孙越陵接下来的打算是让商社尽早运转起来,让所有人看到它的实惠所在。早在成立商社之前,他就派出人员到福建与傲福永和郑芝龙商洽,让他们为联社商社的出海货物提供护航便利,打开一条销往东南洋的销售渠道。
傲福永和郑芝龙在回话中已经明确表态支持江南联社商社,并将尽一切可能为商社提供帮助。如果此举成功施行的话,苏州乃至整个江南的贩运渠道在风华社的主导下又将开拓出了一片新天地,为无数商贩百姓来带惠利。
如今商社既已成立,那么接下来的计划就是尽早准备好出海货物发往南洋。由于第一次出货孙越陵承诺由风华社全权垫资,联合商社其余的商家只需要提供原料即可,所以,商社中的许多商家都纷纷表示愿意服从风华社的调度,嚷嚷着要将货物运到风华社来。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孙越陵决定从最基本的布料开始经营,也好打响联社商社成功运转的第一炮。江南是丝绵之乡,土地里种植的多是丝绵而是不稻黍,所以棉布在江南是最为常见的民用物品,收购起来也是最为容易,那些百姓、织户家中别的物品也许紧缺,但这棉布却是供应不绝,不愁筹不到货源。
但有一点孙越陵十分担心,那就是楚欣莹向他禀明,风华社目前能够用来周转使用的钱银恐怕不足以支撑起第一批货物的置购,这成了掣肘此次出货的最为主要的原因。
后堂之中,孙越陵皱着眉头对楚欣莹说道:“怎么,难道我们连二百万两闲钱都拿不出来?”照他的想法,是打算第一批贩卖价值二百万两银子的棉布到南洋,可如今却似乎难以达成。
楚欣莹摇了摇头,道:“目前我们手上能够流转的银钱大概在一百万两上下,这还要停止一些其他的买卖来凑数,二百万两是不是太多了,光是收购的棉布就有二百多万匹,那可要几艘大船才能装得下。我们何不减少数量,毕竟这也是第一次跨海贸易,没必要投入太多,万一出了意外我们可就血本无亏了。”按照时下棉布价格,大概是一匹棉布值得一两银子,所以二百万两银子就能置购二百万匹棉布,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所以楚欣莹慎重考虑之下才如此劝他。
孙越陵闻言心中一紧,顿感一阵烦闷。说实话,他是不擅长经营生意的,这不是他的强项,所以风华社中的一应生意买卖都是交给了韩弱水和楚欣莹来料理,他只是负责把关决策。如今就然连楚欣莹都说出了这一番话,看来此次大规模跨海贩运风华社确实是面临困难,力有未逮。
可他现在很急,因为已经没有时间容他慢慢经营了。在他的脑海里面,江南联社商社不仅仅要在大江以南扩大发展,也要将触角延伸到大江已北去。因为据他所知,陕西、山西一带由于连年干旱已经开始出现流民涌动的情况了,而这个情况在当时的官府眼中看来没有什么,只是一些小疾小患,但他不一样,他知道延续几百年的大明王朝最终就是毁在了这些流民的手里,所以,他想提前做一些事情,也许能够防患于未然,堵住这个让大明巨舰渐渐沉没的漏洞,挽救大明于危难之中也未可知。
于是对着楚欣莹道:“欣莹,打打杀杀或许我还可以,但这生意场上的事,我实在是想不出丝毫办法。你出身商族,见识过人,你帮我想想,有什么好法子能够完成这个任务?”叹了一口气,续道,“不是我不想减少贸易数量,而是事态紧急,形势逼人,如果我们不能够一炮打响的话,恐怕这个江南联合商社就会胎死腹中,再也不会值得他人所信任。”
楚欣莹听他说的郑重,看着他道:“当真要把规模搞得这么大?”
孙越陵点了点头,沉声道:“必须如此。只有这样,联合商社的商贩们才会看清楚我们的实力,他们只有得到足够的回报,将来才会按照我们定下的章程来运作,也会服从我们的一切调度。”
楚欣莹皱起了眉头,吐出一口长气,道:“既然如此,就让我来想办法吧,一定凑齐这二百万两银子,不让你失望就是。”
孙越陵一激动,伸手拉着她道:“如此就有劳你了,能够认识你,真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
楚欣莹一甩手,没好气地说道:“我怎么就认识了你,从来就没有让我省心过。”
孙越陵咧嘴一笑,道:“你就放心吧,等到为夫功成名就的那一天,一定会让你过上安稳的好日子。到了那个时候,你我就可以放马南山、游曳江湖了!”
“去你的!”楚欣莹猛一转身,留给他一个曼妙的背影。
……
巡抚衙门内堂,刘德喜手上拿着一封金线镶边的请柬,在案上有节奏地拍打着,眼睛却瞄向了毛一鹭,说道:“织造局李实出面,替金陵会钟不离送上请柬一封,欲邀我等前去赴宴商谈,毛中丞,你看这可使得?”
毛一鹭一听这话,顿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按他心里所想,既然已经查封了东林书院,又抓捕了一些为首的闹事者,那么最好是趁着这个机会下台,息事宁人的好;可是他又不清楚刘德喜的心中想法,万一其不是与他想的一样,而是打算深究的话,那么他这个说法很可能就会触怒刘德喜。
可是又不能不回答,否则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无能,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道:“这个……下官认为,与金陵会谈一谈也无不可,看他们究竟想要如何。如果这些个东林党人仍旧想要聚众闹事的话,那么我们也好早做防备,及时拿人。”这番话说出来后不由一阵轻松,也不知道会否得到刘德喜认同。
刘德喜闻言心中冷笑,这个毛一鹭,心中明显是想要平息事端,可又不敢直接说了出来,而是说的如此隐晦,此人如此胆小怕事,真不知魏公公是如何看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