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工作,有工资拿,你的钱,我已经替你交了住院费,你在这里想住多久就可以住多久,不用感谢。”
程飞眉眼带着笑意,还是一副看宠物张牙舞爪的样子,任你闹,我不生气。
宁舒:……
宁舒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也不生气,“那我走了,你好好养着,没事多看看书,我给你带了几本书。”
宁舒从包里拿出书,放在长椅上,程飞看着书。
“《良心》,《做个好人吧》,《爱的教育》,这是给我的吗?”程飞歪着头问道。
宁舒点头,“是啊,给你的,多看看。”
程飞笑着说道:“好呀,我会看的,我喜欢跟你这样说话。”
宁舒觉得她跟程飞的相处有些诡异。
但是程飞稳如泰山,她也不能急躁得跳墙是不是。
所以她也要很平静。
程飞朝宁舒挥了挥手,“我希望下次你还能看到你。”
“也许吧。”鬼才会来。
宁舒出了疯人院,举起手,看着两指之间的银针,细如发丝的银针突然断掉了。
宁舒将手中半截银针扔了。
银针根本就承受不住气劲,真是一点气劲,就让银针断了。
断掉的银针就一直留在穴位中。
气劲肆虐,加上银针一直刺激穴位。
宁舒昂首挺胸,迈着正步往山下去了。
如果程飞的小脑真的萎缩了,只怕会转到其他医院治疗。
所以她还是要在一直关注着程飞的情况。
这个任务还不知道要做到什么时候呢。
宁舒开始了各种考试,现在又重新读研究生,至少得靠一个证,成为授课教授。
毕竟当导师真的太幸苦了,当授课教授能够轻松一些。
不过就是前期太幸苦了。
偶尔宁舒还要出去当临时翻译,钱不多,胜在能跟人交流。
宁舒也会到疯人院去看看,不过不会跟程飞见面,就看看程飞的情况。
程飞情况比较严重,小脑萎缩得厉害,现在只能坐在轮椅上。
程飞瘦得脸上只有一层皮了,下巴尖锐。
但是眼神依旧平静,手艰难地翻着书页。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观察自己,他转过头来,对上宁舒的眼神。
被发现了,宁舒大大方方站出来,走到程飞跟前。
“你来了。”程飞合上了书,转动着脖子看着宁舒,仔细打量着宁舒,“你好像更美了。”
“那是因为我展翅的时候最美了。”宁舒说道,“我的美是因为我自己。”
“没有保存下来实在是太可惜,如果能永久留下这样的美丽,更好。”程飞很遗憾。
宁舒:……
为什么这个人时时刻刻都想着要把她做成琥珀,难道他就没有想过,她就死了呀,死了。
没有了呼吸,没有生命搏动。
“我说过,你会理解我的,生命活动是一时,但是那样你会永久存在。”
宁舒真的无法理解,永久保存又如何,就算是做一只不知道冬天的夏虫又如何,短暂又如何。
只要能活着,彼此都不理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