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翎把南克等人叫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旦太阳落山,黑球荒夜就可以夺取卓云身体的控制权,事实上他毫不犹豫地那样做了。
黑球荒夜可以任意读取卓元的记忆,这一点颇似南克和瓷土魔像之间的关系,不同点则是在黑球荒夜控制身体期间所产生的记忆卓云无法知晓,黑球荒夜只会把对自己有利的记忆传递给卓云。
读取了卓云从白天到现在的记忆之后,黑球荒夜得知卓云成功地通过了面试,不出意外,从明日起就要开始在司马家的女仆生涯,虽然其间有些波折,总算结果还不错。
黑球荒夜并不在乎月工资有多少,能够留在司马家过夜对他来说意义更大,唯有得到戒灵荒夜以及南克等人的庇护,才能有效避免被毕弗隆斯的爪牙抓回去。
说起来,“戒灵荒夜”、“黑球荒夜”这样的说法是毕弗隆斯为了区别二者而取的名字,就像厉岚评价的那样,毕姥爷取的名字乡土气息十足,“戒灵荒夜”还算普通,“黑球荒夜”则逊到姥姥家了……
为了力求精简,戒灵荒夜只需要被称作“荒夜”,卓云自己控制肉体的时候只需要被称作“卓云”,而黑球荒夜控制卓云肉体的时候称之为“云夜”,便不会在叙述时产生混淆了。
此时此刻,云夜被荒夜带到了一楼值班室对面的空房间,那里曾经住过一名伪装成保姆的艺术界收藏人士,这名富婆因为买不到司马骏彦的雕塑竟然出此奇策。跑到司马家来当了两个月的保姆。后来偷走了司马骏彦的一尊废弃品逃之夭夭。由于司马骏彦的作品产量极少又精益求精,所以这尊废弃品反而卖上了高价。
和二楼的客房以及南克的卧室比起来,这个房间显得略微狭窄,不过各色家具一应俱全,用来做女仆的房间并不寒酸,至少比卓云在孤儿院的房间要好上十几倍。
“暂时没有适合你的衣服尺码,不过先穿上这件白衬衫好了,在室内还穿着连帽运动衫太热了不是吗?”
荒夜递给卓云的是南克的换洗衣服。就在衣服交接之时黑球荒夜取代了卓云的意识,把卓云变成了云夜,因此而产生的气质改变旁人不易察觉,荒夜却因为自己的半个灵魂浮上水面而产生了更深的心灵悸动。
(她的眼睛,她的眼睛竟然是那样的吸引人……我竟然有一种抑制不住地想和她合为一体的冲动!我怎么能这样做?我和她见面还不足一天,为什么会产生这样不庄重的想法?而且她还是那种会转换性别的半魔,最终是男是女还不能确定啊!)
云夜能够延迟一秒收到荒夜的所有信息,当然也包含刚才那段想法,意识到荒夜很可能误会了两片灵魂相互靠近所导致的心灵悸动,他眉头高皱。生怕荒夜会一个控制不住,自己把自己给推了。
(让荒夜误会的是他自己的灵魂气息。跟卓云无关,所以当我在夜间出现的时候荒夜的冲动就会更强烈……这可不妙,他如果在白天推了卓云我倒不是很在乎,如果他在晚上推了我主导的肉体,就算我们两个能够因此合二为一,代价也实在太大了……)
“我、我要换衣服,你能回避一下吗?”
云夜尽量扮演着卓云的性格,使得荒夜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说了句抱歉之后退出了房间,并且从外面关好了门。
一直在边缘地承受着跟法皇分离的痛苦,又在基督教孤儿院那样不适合魔神的地方担心被毕弗隆斯发现,现在回到了司马家这个无数次见到却从未踏足过的所在,云夜的心情一下子松懈下来,只想先好好休息,觉得对荒夜的暗示并不急在一时,以免荒夜误会加深,产生“自交”的惨剧。
唯物主义辩证法认为经济决定上层基础,同样的道理也可以认为“肉体决定意识”。云夜从这次转世开始便没有真正操控过肉体,而他第一次操纵的肉体便是女性,这对他的意识也产生了微妙的影响,只是他自己还没有发现。
“这是南克的衬衫吧?”云夜裸着上身把白衬衫拎在手里,并没有立即穿上,事实上他很期待见到南克,因为在边缘地经受折磨的那段日子里,他唯一的慰藉是南克对自己的本体所表达出来的点点善意,那仿佛是没有未来,没有希望的无边暗夜当中的唯一光亮,让他刻骨铭心。
“哼,我的本体实在是不够坦诚,很多感谢的话都不好意思对南克说,换成是我的话,肯定要想方设法地报答一下……”
然而控制着一具女性的身体,在穿上南克的衬衫,胸口产生了摩擦感和轻微刺痛感的时候还想着要报答对方,这让云夜感觉有点奇怪,不过他很快就把担心全部甩开,走出房间去迎接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伙伴的到来了。
“蛇鞭酒……这里有一罐蛇鞭酒!蛇鞭果然是分岔的啊!”
南克受了精神打击之后到现在仍然对蛇鞭十分敏感,他哇哇怪叫的样子让云夜见了以后捂住嘴偷笑,这时候夏炽一马当先地走过来了,明明白白写着“怀疑”二字的脸几乎和云夜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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