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秋天转为冬天似乎只是眨眼的事,十二月份,进入北方的隆冬时节,天气转冷了,温度变低了,空气中多了几份萧瑟和寒凉。
许桡阳那一顿爆发之后,许家的人再也没有什么动作。一向不服软的许老爷子几乎在一夜之间就老了许多,几十年,第一次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从心而起。不止他,连许经天也深切地感觉到了那份体乏心乏。
对于他们而言,许桡阳仿佛是一夜之间强大的,他以那么挺拔的咄咄逼人的姿态出现在他们面前,铿铿锵锵地说了那么一通,似乎不见刀锋地给了他们一刀,将他们那坚硬的壳挑开,挑出了他们内心深处的那份脆弱,顾忌,还有一份模糊的怯意。他们也在那一瞬间,惊悟出,许桡阳早已经不是当初那头莽牛了,他早成了一只虎,一只豹,一只不明的猛兽,尖锐的触角藏遍全身各处。
所以,有好长一段时间,许家人都变得异乎寻常的安静。许桡阳回去几次,他们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没有人提及邵佳佳,连许老爷子都没有再提。而邵佳佳自许桡阳逃婚后,恼羞成怒去了美国,几个月的时间,一直没有回来。许桡阳自那一次再没有见过她。
生活看样子似乎平静了,平静的充满了戏剧性。
可儿在逸翠园的工作结束了。但是,她没有让自己闲下来。她上了全日制的一所自考学校,报了一个平面设计的专业。因为学制宽松,几乎没有什么压力。白天的时间,她去上课,放了学,就等着许桡阳去接她,然后,两个人一起回家。生活一天天向前滑过去,过的温馨而幸福,就像可儿说的,这是她十九年来最幸福的时候,幸福的连一点阴霾都没有。
幸福之中,时间总是过的飞快。几乎是转眼的功夫,就快过年了。一过元旦,大街小巷喜庆的气氛就铺天盖地,无处不在了。早晨起来,漫天的飞雪,扬了一窗户,苍苍莽莽的白色蒙在窗玻璃上。
可儿先醒了过来,每天一睁开眼,她就会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她身边的男人,满目之下,那浓密的眉毛,高高的鼻梁,不薄不厚的嘴唇总会让她心情激荡,情怀柔软。她的身子本能地动了一下,身子就向那边靠了过去。立即,她整个人就被拥到了一个无比宽阔,无比温暖的胸膛,暖暖地罩住。
“再睡会。”许桡阳模糊地在喉咙口嘀咕了一句,紧搂着她,眼睛没睁,睡意缱绻。可儿没动,也没言语,默不作声地被他抱着。但是,忽一会儿,许桡阳就睁开了眼,俯眼去看她,看她睁着眼珠清醒白醒地瞅着他。“怎么了?有什么话要说?”他问。
可儿忸怩了一会儿,没敢看他,手指抚着他胸口的那块肌肉,吞吞吐吐地说:“过两天是我妈生日,你,你陪我回沈阳吧!”“就这事?”他问。
“嗯。”她应了一声,抬眼皮研究着他,小心地说:“如果你忙,你就别去了。”她的睫毛往下垂,声音也低了下去,“或者,我也可以自己回去。我可以坐火车回去,或者——”
她话还没说完。他就皱着眉头把话接了过去:“你妈过生日,你至于这么吞吞吐吐的么?你是不是因为你上个月你外婆过生日,我没和你一起回去,认为我不想参加这样的场合?所以,你妈过生日,你也认为我也不会去,是么?”她没说话。
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宁可儿,”他嚷起来:“我告诉你,我上次是真的没空,我真的是约了特别重要的人。我想,你外婆总是我们自己人,两项权衡,工作最重要。看样子你小心眼了。昨天晚上,犹犹豫豫,欲言又止就是为了这事?”她的睫毛继续闪个不停。
他哭笑不得地瞅着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自信了?”他低声骂了一句:“傻瓜,你妈过生日,我当然要去。还是那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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