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慰一句。这旁的卢临渊也已含笑微微点头,顺势将其揽入怀中。
翌日,齐整人马便直往郊外方向,车厢之中既有闭目养神的各位长老们,也有压着嗓子低声交谈的子辈若干。
“我就是未曾明白,既然那别院之中闹得是‘妖’,怎么不请老道前来拿妖避祸。本就不是为那超度往生之人,反倒寻了众多高僧前来行这法事?”
这边被问及之人,忙是展开手中折扇,将那旁众人不时投向而来的探究目光,遮挡一二后,才小声解惑与他:“我们是何等氏族?这等鬼狐妖孽之事,又怎敢随口言及!更况乎,当今圣上颇为不喜此等神怪事件,如此大张旗鼓引了一众老道前来抓妖,岂不是……!”
那旁闻听此言,忙不迭已是收起了好奇之心,也学起了前面车中的长老们那般,微微垂目默不作声。果然是有备而来,请来一众高僧明面上只道为祭祀一事,在外人眼中自然也是无可厚非。
心中却是暗道一声佩服。要说起来还是这位常年在京中为官的堂兄,万事都拿捏的极准,就连远在乡间细微之处,也是谨慎非常。难怪他这官位,虽不见得比旁人升迁的更快,却是实打实的稳固依旧!
更为令人意想不到是,连着几日的法事、祭祀之后,那为首的高僧却在临行之前,特意让人寻来了卢家的厨子问明其中关键。几经传言之后,自是落入了旁人的耳中。
“怎么你也听说了,真是怪事连连。”
一旁那位也是频频颔首,低声应道:“头一日,用过那顿素斋后我已叫人是念念不忘。这等怪事,又曾见过?”
“漫说是你我这等偏房不得志的,就连……。”忙是侧身朝前一辆车上,努了努嘴道:“就连大长老也是赞不绝口!比起长辈们都爱的那道五香熏鱼而言,我倒是更中意蟹粉炒面。入口之时叫人真是难以辨识出,其不过是一道素斋罢了,真真美味至极!”
听他滔滔不绝,提及连日来的各道美食,车厢内其余子侄辈中便不乏附和之声。不消片刻功夫,原本一派宁静的车厢中,已能在外间隐隐听见众人的议论之声。
实事也正是如此,当初未出毅州之际,二房两人便已开始张罗此桩大事。从素斋入手,也是基于两人前世所见所闻,比起前世那般的多样烹饪手法来,此世之中过于简单的蒸、煮之法,便显得过于苍白无力了。于是乎,一个念头便应运而生,将原本普通人家中难得一见的种种手段,极尽所能发挥出来,才能震撼与人!
至此,才有了另寻小院借住之事。毕竟居于客站之中便有诸多不变之处,这随意使用厨房一桩,便被列在其中。前市里,两人虽是尝过不少,但真动起手来料理,还是颇多不易。幸得之后雇佣来的两个厨娘颇为得力,才使得用过之人,无不赞一声‘好’!
又被这相隔不远小净台寺的高僧,一再追问之下,才不得应声答应了下来。此刻转回东厢房中,已是笑意不减道:“正如娘子先前所料,这素斋一桩必得众人赞叹!果然,那大和尚临行之时,还非要向我讨要了那张素包点心的方子,以供他庙中之用。”
“相公可是与他讲明了,其后一味冬笋却是时令之物。”
忙将杯中温茶吃了半盏后,才颔首应道:“那大和尚倒是明理的很,为了此方竟然将法事、祭祀的香油银子,直接抹了一半去,说是买了我手中的方子便可。”
“这倒奇了街市中,也曾瞧见有蒸饼、蒸包子的,为何却愿意用百两纹银,单买一张素包的方子?”
却被那旁的卢临渊讪笑着打断道:“提及此事来,为夫我颇为惭愧,远不及那大和尚会做买卖。”说着两手一摊,懊恼之色顿显:“这不叫他又是诵经,又是连声施主大善的念叨着,委实不忍见其百两银子……所以,最后又索性搭上了那份咱们新创的玫瑰芸豆卷,做了添头送了与他家。”
“我倒是什么要紧的,这本就是无本的买卖,咱们顶多费了点银子将其还原了六七分像罢了。真要说道起来,还是多亏了此番府中请了高僧法事一桩。如若不然,这等买卖又要与哪家去做?”
转而收妥了那张银票,又是甜甜一笑:“可是比咱们绘制图稿,快上了不少。要不索性将此地雇来的两个厨娘一并带走,只等那程记寻着了合适的铺面后,咱们也开一家素面馆也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