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烦扰,却不曾将此桩告知,只略略提过庄上诸事后,便唤人传了晚膳来用。倒是那旁丫鬟麦冬一句:“主子不寻个人府里熟识的,在山下别院守着吗?前两日,我家嫂子领着侄儿往家去,说是离那中元节也没多少日子了,先回家备下些紧要的物件。”这句一出却在无意间提醒了桌旁两人。
确实,前回祭祀之事虽在冬至时节,可中元节也是世人祭祖的日子,就算不似冬至那般隆重,也少不得忙碌一番。更何况此刻还留在乡间之人,也仅他们二房夫妻俩。
转过天来,便忙是安排了蔺管事祖孙二人,别院暂居。只为传信之人到来之际,瞧不出这院内压根无人居住便罢。殊不知,这般一住便是整整半月都不见来人送信,不免纳闷:“莫不是卢府行事不同别家,还是你我太过紧张了?”
一旁二奶奶也是不禁摇了摇头,努力回忆起去年中元节时,卢府是怎么一番情景。片刻后,不免失笑摆手道:“哪里是府内与别家不同,分明就是咱们多虑了。相公可还记得去年此时,你我正在这别院静养,哪里又去知晓毅州府中的情景?”
“对啊!去年此时……正忙着吓走那三个不速之客。”忙不迭脱口而出,苦笑连连。
却不知,突发之事便在蔺管事为免意外,刻意多留的第五日中发生。不但是等来了京城来信,更是获知了卢老爷命二房一家,于秋后入京之事。
“秋后便走,究竟是何事这般着急?原先不是命我们好生照看别院、毅州两边诸事,此刻却有着急唤入京,也不是好是坏?”便接过信笺细细翻阅起来,不免是吃惊不小。
这旁径自坐定桌旁的卢二爷,亦是倍感无奈:“那时节上路,只怕就要耽误了置办良田一桩。就算佃户人手足够,期间还是差着不短的时日!虽说晚几日倒是无碍,借口路上略有耽搁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此番入京之前,还得取道毅州将另一家带了上路,却是破绽所在!”
是啊,此刻也已读到这段的二奶奶,不禁低叹一声。
确实棘手的很,若要顺利将桑园并田中产出换了银子,必得多等几日,但偏偏路上还需带上一户人家同往,只怕已是不成了。
然而手中的现银却被购入茶树一项占据了大半,余下之数也仅够维持日常用度,哪里还有剩余银两另作他用。又一次,将两人原订的衔接计划生生打乱,不禁相视苦笑连连。
“不如索性让蔺管事,去一回小净台寺,先行结算一笔银两,再同镇上程记借渡一二,好歹在临行之前将那片田地拿下才好!”
提议出口,只见身边的娘子却是轻轻摇头,低头思量片刻后,才直言劝道:“看似无碍,实则颇为不妥。当日与那小净台寺食单之时,这渌水山庄在那主持眼中,便是富贵人家的山间别院。虽不是你我刻意营造而成,却也不失为良策。毕竟多了一层神秘之色,也随即挡开了许多有心窥视之辈,总之是普通之人不敢轻易搅扰的所在。”
“此刻却为了那区区几百两银子,便专程寻上山门,山庄之名必是不攻自破,得不偿失!”摇了摇头,又是一句肯定顺势而出。
至于程记借渡一事,娘子她更是压根未曾提及,这旁卢临渊也是了然的很。如今虽有合作事宜,却不好太过亲近,毕竟那程家已是今非昔比,单是论起其在京畿的生意,早已远胜镇上那三家之合了。
即便不是为了山庄之名,也还是莫要撤上金银之事为好。原先不知与他家合作那头,究竟是何等样的商户,倒还罢了。但如今已在卢老爷的来信之中,提及过有关大房奉上的那套素瓷,不免让夫妻两人皆是吃了一惊。
原因无它,便是被卢老爷带入京中的那套素荷,可谓是小小风光了一回,将前来卢家饮宴的一众京官,看得颇为眼馋!毕竟都是场面上人,客套两句本也司空见惯,只是当日京城之中,已有此款素瓷在铺面售卖。只是碍于货品太过稀缺,能在第一时间抱回家中的,必是早早下了单子的那几户。
而他卢老爷不过是丁忧回京复职之人,却又为何能……不免令在场之人浮想联翩起来!
只是此刻屋内二人,皆不曾将此二事联系一处罢了。若非这般也该猜出,此番京中来信催促二人秋后即刻上路,却是何意了。
正当两人犹豫是否搁置购地那桩之际,梁掌柜处却在此刻,传来了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