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左右劝了两回,便将手中空出的余钱投出了六、七成去。若不是当初略有犹豫,只怕这会子不知该如何同相公说起一二了!
只是这冯氏尚不知晓,自家两年置办下的那处京郊果林,如今已是身价倍增咯!更是将早先着急脱手而出的娘家嫂子追悔莫及,正在自己家中恨得直跳脚。
“这杀千刀的段老五,说好了近些年里,京郊一片的果树林子都不成。漫说咱们家原先打算换了三成李子树……可如今到好,反倒是白白便宜了你家的姑奶奶!”
却不想,这旁的冯家大爷侧目相讥道:“还不是你当初,瞧着我家妹子好唬弄,胡乱哄骗了她替你接下那烂摊子。你倒还好意思开口再提这桩,若不是我刚好出城办差去了,只怕当日便将你休了,转回娘家去!”
不待那旁之人回过味来,更是提高了三分音量道:“念在你也是举人家的闺女,却不想如此的贪婪。连至亲之人都不曾放过一二,可见已是无药可救了,只碍于我那年迈的岳丈还丝毫不知情,才由得你逍遥几日……。”
“你敢!”刚才是被吓懵了神,此刻已是醒转了大半,哪里还容得自家这个,平日里惯是默不吭声之人如此一提!
不料,这位不但未停下口中之言,愈发坚定应道:“当年我曾允诺岳母,不到万不得已绝口不提休妻之事,如今却已是忍无可忍!只等五月间,女儿出嫁后,便休了你去,咱们各自过活便罢!”
压根不予她机会反驳一二,便是疾步转身去了外面书房安寝。
此刻,再看独留在内室之中的段氏,已是彻底的傻眼当场。今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惯是好脾气的自家这位,突然好似转了性子一般,当着自己面前便拂袖而去?
这边厢因害怕相公真的将自己休弃而去,万不敢重提这桩,也就此作罢了;而那边厢汪府之中,若不是大舅爷及时来访,或许还尚未得知,自家早在两年之前,便在京郊外置办了果林六亩。
此刻获悉,不免让这位副提举是暗喜在心。按如今的好势头,即便自家不改了果林为桑园,也大可转手与了旁人便可得一笔不菲的进项。对自家这位本就颇为亲近的大舅爷,更是感激不已!
试问,谁不爱这黄白之物,何况自家娘子又是耳根子极软,想必被其嫂子稍一说动,便会放手此事。却不想,到底这位大舅爷的为人很是坦然,张口便是直言不讳,将此事一五一十细述了分明。
羞得这旁的冯氏,不免是连连摆手,再没吭声。却不知,汪清洋始终不曾怪罪她一句:“本就知道你的性子,又何来怪罪一说。再则说了,当初上门提亲之时,我就是在姨母口中得知你这温润性子,才格外的上心。”
见这旁娘子已是稍稍抬眼来看,不禁微微一笑道:“且不论当初谁是谁非,如今这林子不但保值,更是翻了倍余不止。”停住片刻,转而指向大舅爷所居那方,开口提议道:“倒不如,借着你给侄女添箱之际,咱们再补一份与他家便好,也算是投桃报李之举!”
这旁更是喜得冯氏她,一个劲的含笑点头。
然而就在他汪副提举,想着投桃报李之际,刚才摆宴请了他二人的那位尹大人,也正与师爷商量着,该如何好生补偿这两位一番,才是最为合宜。
“若说此刻封上百两纹银,未免显得诚意不足?”看了眼那旁的师爷,口中却是未停:“若非必要,还是莫要提金银之物,才是最好!”
被老爷这般慎重提了又提,对面这位又怎会不明,忙是颔首连连道:“按老爷之想,自当选些不落俗套之物,方得表此诚意。”
见老爷闻言已是轻‘嗯’了一声,不禁已是松了口气,继而接着往下道:“依小人看来,那卢家本也算得富贵,想必也不缺那金银用度。只是碍于其嫡出次子之身,早已断了承袭家业之想,所以定是为了分家之事,而多有烦恼才是!”
“却说那汪氏一族,更是早已不复当年了,即便这位本是长房一脉,承袭了祖上基业不少。偏又是个不善经营之辈,直至今日只怕也是所剩不丰咯!”
顿住片刻,只等对面老爷抬眼来看后,才躬身接着道:“正如老爷所虑那般,学生也觉必是如此,索性送与他们那每年都有所产出的田亩之类,才最为合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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