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惨不忍睹!”
那旁舅太太是感叹两句,这旁闻听当年之事的王若蕴,亦是低头思量。就此而言倒是一处不错的所在,单是离着外城河道极近,便是求不得;更别提此处至今还是荒芜一片,想来定是不贵!
想到地价不贵一事,这旁的王若蕴禁不住,又在心中一叹:“就眼下自己的财力而言,能参股那转手贸易已实属难得,如今又何来其它妄想,还是早些收了心思,才是正经!”
却不料,那旁自家母亲才刚提到两句,这旁紧挽着自己臂膀而坐的姑母,已是偏头问道:“我家蕴丫头,如今也算是自立了女户,我同你娘亲,也各自凑了一份,你且也单算一份。不计多寡,只要凑来百两整数,咱们就算一股于你便是!”
单算一份,凑齐百两……此刻还仿佛梦中一般。自己才得了姑母家二房夫妻俩的帮村,今日姑母又亲自来告诉这天大的好消息,自己不过略略估算了一二,便已是喜极而泣:“姑母,这如何使得……?”
“怎么使不得?你本是我娘家侄女,单这层便能叫你入一股,再别提今你娘家也是东家之一,更是再无异议!”抬眼望向身边已是泪眼朦胧的侄女,不禁心中一痛:“瞧瞧不过才这些日子,便又生生瘦了一圈,漫说是你娘亲了,就是我这做姑母的,也是心疼的很!”
缓缓抚上侄女的面颊,忙又提醒身边的鲁妈妈道:“我看这里的厨娘是不成,回城后便寻了牙行另换了好的来使,才是要紧!”这旁不待侄女婉言,已是转向那旁的嫂子,抱歉道:“瞧我这记性,一看着侄女清瘦的厉害,便忘了咱们这位正主也在,可不能抢了你这亲娘的差事,才好!”
此刻,满含的泪水已是忍不住夺眶而出的这位,哪里还能不明姑母此番前来,定是早就与母亲商量好了的。却不似明面上那般,单是为了商议自己入股一事前来,而是有意借着姑母之口,劝慰自己莫要过得这般清苦,才是此行的另一个目的所在。
自己也正是因痛失两个爱子,不知不觉中让自己忙碌异常,方能稍稍减弱对孩子们的思念之情更。在不经意间万事刻对起自己来,好似唯有如此,才能减轻心中的愧疚之感。毕竟自己是解脱了那场颇为尴尬的婚姻,但对于两个孩子而言,却是……。
即便当日得了众人来劝,自己却始终过不了这道坎,也唯有每日的不停忙碌,才使得自己没有空余的时间来思量城中诸事。此刻被姑母挽过臂膀,不免也是激动非常!
待这头与娘家嫂子一并前来,开导了侄女一通后,太太王氏又马不停蹄的转道往京城回。连原本打算再去净台寺上柱香的心思,也就此打住了。
原因无他,是老爷昔日的友人之后,因入京赴考需暂时借住一几日,她身为府内主事之人,又怎好叫来访之客,久候多时的!所以才得了消息,便催促着把式,快马加鞭直奔京城方向而回。
与此同时,京中的卢府之内,气氛却是异常的和谐!
本就是年纪相仿,又是同期赴试,虽不及这位卢家大爷有幸得从名师,却也算一路平坦。比不得这位卢府长子是少年成名,反观两人却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那人是两次落地。略有差异的是,那位是连着两次没能得中秀才,反倒是此番一举得了赴京的名额。
正是因为事出突然,家中才未能提前与其订下京中客栈,但其中另有一层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之处,那便是月前刚才草草收尾的反贼被俘一事!
提及这桩来,如今身在京畿那处的百姓们,还是心有戚戚。更何况原本为此番赴试,已身在路上的众位学子,及其远在家中,满心忧虑的亲人们?
好在当得知此等惊人消息之时,也同时伴着贼人被俘的好消息是一并传扬开来的。若非如此,指不定此番皇上的良苦用心,便要就此白费了,毕竟来年再加试一场,又需舟车劳顿之人不在少数,更有可能让人得了可乘之机。
要知道,先前的官场肃清一事,当今这位虽以雷霆之势,清除了各地官员不下百人之多,却也远不及此番京城之中的声势浩大!其中还余多少枉法之人,便已是可想而知了,仅在秋闱之中选拔可用之材想必也是杯水车薪,未必能凑够过半的位置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