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一来,无论是渌水庄内的佃户,还是邻近各村落的农人,皆不需再赶着牛车,颠簸一路。本来四合镇子就有三十余里地,又因刻意卢临渊夫妻俩,又哪里敢将其修缮一新。
避人耳目都避不过来,还敢自家先修通了便道,让人来去可得通畅不成?不在途中多载几片荆棘,有心防备着些,就算不错咯!所以至今也仅有山间各处的大小山道,被张家人修缮得格外平坦,那可是自家每日都要用到的所在,自是另当别论。
而这唯一的‘出路’越是破败不堪,便越不能引人过多注意。正经说来,这些年间敢放心大胆,时常来往自如的外间之人,只怕也仅有四合杂货铺里的梁家父子们了。
漫说旁的商户了,就连当年那陪同卢临渊一行,看田、选山的沈姓书办,也是乌有正经差事,断断不愿多走一回,那能将人颠散了架的土路便道。
实则这一切,不过都是卢临渊刻意为之的,当年为何咬咬牙将东面那一片,全都收了自家名下,还不是为了掩人耳目地开辟了一条隐秘的山道。沿着邻县边界蜿蜒而行,虽说用时必是不及走四合方向划算,却无人知晓其存在,而愈发显得稳妥三分。
不说国中无战事,又因连年未与邻邦大动干戈,倒是不必如此谨慎过头。然而这渌水山庄的处境却有些微妙,一来对面遥遥相望的那两座相连的山头,正是卢家早先置办下的。即便庄上为防万一,索性再度将隔与其间的两座小山头。也一并拿下了,可到底还因有所顾忌不曾大兴土木。只选了一片合宜的所在设了座小茶园。
就连茶农们,也都不留一家居于山间,为得就是杜绝万一之事发生。兄弟俩终究还没分府单立门户,多留一个心眼也是无可厚非。这般一来,与远在京城的兄长而言,也是半点则损都无。原本他卢临渊换取山头与田亩的银子。皆是夫妻两口子花心思挣来的,又不是拿了公中银子出来置办的。
不过这事先瞒着府里的双亲,到底有些说不过,也正基于这条二房夫妻俩才选择了,近乎闲置山头的法子,只求对自家那片大茶园略有补充罢了。
置于多添一份进项,倒是不以为然。而分管这桩的两个女管事也都深知,其中的缘故。所以这两座山上的产出。也多半留在庄内自家取用着。就算有外售于人的,也多半会直接唤梁掌柜来收了去。
只是远在京城的卢府两父子,又哪里想到,每逢新茶上市之际由次子命人送来的好茶,就是出自这两座山头之上。而今自家用来养蜂的山头,正与那产茶的所在,相邻而座。
更不会猜想到,那茶园的主人正是卢府嫡出。只不过。眼下知道此事的,也仅有寥寥数人罢了。而这些人中,能长久居于毅州的,只怕仅有梁掌柜与那沈书办了。再经历了这数年的改变后。而今就是那当初经手之人,也未必能看出当年的风貌来了。更何况卢家的二管事也已有多少个年头,不曾亲自深入这荒谷之中了。
想来当初老爷置办下这片之时,他身为专管田庄之人,也曾跟着来过几回,但是到今日也足有十余个年头了。即便记性再好,只怕也已不再这般清晰了。
再加之,连片山下原本叫伐薪人开出的那条小道,虽说卢临渊有意不做改动,到底还是略有加宽过不少。自然是为了便于梁掌柜家的大车,每次来往便利些,却也是不敢直接修成了碎石便道。
正因如此,每逢雨天梁掌柜家的大车,便会倍加小心。当然也有改期前来之时,只是毅州到底不比南方各地,雨水丰沛非常,这改期之事终是有限。
而今位居山谷入口处的卢家,既然已有了启用山林之念,想必往后这出谷的通道,也会随之修缮一二。虽不至于全面翻修一新,也少不得稍加改善的。
“两位管事可容在下提醒一句,看那家主人的架势,连自家的药堂都建了,再外加一月两回都有人送进谷售卖的日常物件,你们两家也可稍带着,得些便利。”那人倒是个急性子,别说这办差的效率还真是没得挑,才不过两日功夫,原本以为尚有不足的姚家管事,就顺利拿到了契书。
实在是错估了那份谢银的分量,也并非老书办的眼皮子浅,有这二十两银子就觉晕乎了。而是担心夜长梦多,早先也不知是沈姓书办的刻意为之,还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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