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懒洋洋地将手摸到了后腰。
黄明月有些不敢置信,自己这么快就说动了他,不由得面露喜色。该怎么把她眼前的讯息传递出去呢?
还没等黄明月多想,就看到一道炫目的白光,唰的一声,那把雪白的匕首便牢牢地钉在了围起来权当做墙壁的木箱子上,白晃晃地让人不敢直视。
小鱼也不去拔那匕首,只是冷冷地瞥了黄明月两眼,抛下了两个字:“安静!”
黄明月只觉得受伤的后脖颈隐隐传来一阵寒意,她缩了缩脖子,又将自己窝在了那个角落里,这才开始真正地绝望了。
偌大废弃仓库里的两个人一坐一蹲,安静了一刻钟,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
小鱼面上微露喜色,站了起来。
老白与老毛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全身带着寒气。
老毛先是扫了角落的黄明月一眼,然后咧着嘴拍拍小鱼的肩膀:“小鱼,这小娘们还算老实吧?”一抬眼,看到钉在一旁的匕首,伸手就要去拔。
小鱼肩膀一矮,甩开了他的手,抢先将插在木箱子上的匕首拔了下来,很珍惜地在大腿上抹了两下,利索地又插回到了腰间的刀套上去了。
“嘿嘿,这匕首你还真当它是宝贝啊?”老毛自找台阶下,“其实这把也算不上太好,你要真喜欢这样的,我老毛改天给你寻把好的。”
小鱼冷着脸又默默地坐回到了那把破椅子上。
老白看着黄明月脚边的矿泉水瓶子,问道:“给她喝水了?”
“嗯。”小鱼淡淡地应了一句,声音里丝毫听不出起伏。
黄明月突然很紧张,生怕小鱼一并将她原先的小花招说出来。不过,小鱼嗯了一声后就没再吭声了。不过,老白阴冷的目光像是极有压迫性,逼得黄明月又往角落里缩了缩,她是真怕他。
“吃喝就要拉撒,少给她吃吃喝喝的,反正也就是这两天,饿不死她。”老白终于移开了目光,将老毛从另一张破椅子上赶了下来,翘着腿坐了上去。
这个人工围成的空间里一共就有两张破椅子,老白坐了一张,小鱼坐了一张。看起来资格明显更老的老毛却丝毫没有让小鱼让座的意思,反而撩起裤子,饶有兴致的蹲在了黄明月的跟前。
黄明月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不由得颤颤巍巍地道:“你看什么?”
“嘿嘿,嘿嘿!”老毛大笑,心情看起来极好,“小娘们你放心,你老毛爷爷只是爱财,对你还实在是没什么太大兴趣。”
黄明月稍稍心安。
“我只不过是想看看,你这个小娘们凭什么值两千万。”
“老毛!”老白厉声喝止。
“嘿嘿,嘿嘿,怕什么!”老毛毫不在乎,“让这小娘们知道也好,省得她闹腾。”
两千万赎金?这几个绑匪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她这个不受宠的半拉子千金,竟然还值这么多钱。黄毅庆肯出?
小鱼冷冷地朝她看了一眼。
“我爸爸……他怎么说?”黄明月颤声问道。
老毛回头瞪了她一眼,然后凑到老白的身边,“老白,我们什么时候打电话?眼睁睁看着一堆钱,只能看不能花,还真是急死我了!”
什么?他们还没打电话?黄明月真是有些被搞糊涂了。
“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老白拿起一瓶矿泉水,像是渴极,连着灌了几口水,仔细地用大拇指抿去唇边的水渍,阴阴地道,“再多熬他们几天,等他们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就由不得他们讨价还价了。”
“那是,那是!”老毛喜滋滋地搓着手。
“老毛,你搞条被子过来,这个破仓库四面漏风,可别半夜把她给冻死了。”老白的双手下意识地来回拧着矿泉水的瓶盖,盘算着,“再把那辆皮卡换掉,换成小四轮,停得远一点,别太扎眼了。”
“老白,你也太小心了点。”
老白便又瞪了老毛一眼,嘴旁的两道法令纹又深又硬,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要不然你拿了钱还得有命花!”
“是,是!”老毛频频点头,表示受教了。
“还有你,小鱼。”
沉默的少年转过头,他虽然态度认真,但是眼睛里却依然没什么温度。
老白顿了顿,才道:“小鱼,你出去买饭的时候走远一点,多换几家快餐店,别老在一个地方买。”他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摸出了一款薄薄的毛线帽,丢到桌子上,“以后出门戴着帽子,碰到监控别抬头。”
黄明月看向老白的目光便又带了几分畏惧。这样事无巨细面面俱到的绑匪,要想在他的手里逃脱,恐怕是比登天还要难。看来,她只能安心地煎熬着,等待着黄毅庆交付两千万的赎金。
老白又站了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冲着老毛点了点头:“我先回去睡一觉,老毛你等下替一下小鱼,别老让他守着。你要是觉得无聊,下几个片子到平板里带过来看。”说完,就径自离开了。
老毛便笑得有几分猥琐,道:“还是老白懂我!小鱼到时候你陪我一起看,这种片子得两个人一起看才有意思。”
小鱼神情依旧是淡淡的。
老毛早就见惯不惯了,顺势敞开腿大喇喇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黄明月看着老毛令人生厌的笑脸,心里隐隐作呕。突然,她心里一颤,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事情。
这三个绑匪只想着如何在外面小心地隐藏行迹,却一直以真面目对她,甚至当着她的面说话也没有太大的顾忌。
黄明月这个时候才明白自从她被绑后的那种违和感是从何而来——电影电视里的绑匪全都是蒙了脸,只露出两个眼睛。
恐惧像是一条冰冷滑腻的毒蛇慢慢的爬上黄明月的脊背。
难道,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想着要留活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