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宝元年。
陈抟老祖与太祖陛下于华山论道亭论道,华盖漫天,紫气氤氲。半空之中,亭台楼阁、龙虎异兽,唯妙唯俏。
两人论道八十天,不分胜负。
至九九八十一天,朝阳初升,陈抟老祖头顶宝树由幻入实,莲花天降,遂赢太祖陛下半招。
至此,华山洞天易主,陈抟老祖在华山开道门,传华山一脉。
白驹过隙,漫漫两千载一眼而过。
此时华山扶摇宗在陈抟后人手中发扬光大,居五岳之首,成为天下名门之一,弟子过千,欣欣向荣。
深秋时节,华山之巅,凛冽的寒风吹拂,给华山披上了一层白纱。
此时本是华山封山之时,但今日却与众不同,一名中年人带着一个小娃娃跪于华山门口。
“爹,我冷!”在凛冽的寒风中,王中孚稚嫩的脸庞被吹得通红,双手冻僵不能弯曲。
王庄游粗糙的大手握住儿子冻僵的双手,一脸的疼爱,带着三分的愧疚,语重心长地说着:“中孚,你的病唯有华山仙人才能够治。父亲会一直陪着你,跪下去,一直跪到华山愿意为你开仙门!”
想到儿子身上的绝症,王庄游心中一阵绞痛,为何自己如此命苦,中年得子,却不料天生绝症,他访遍名医也无法治疗儿子身上的绝症。
中孚才十岁,人生才刚刚开始,却要被扼杀在摇篮之中。
绝望之下,一名游方道士不忍其舐犊之情,指点他来华山寻找机缘。
奈何他来的不是时候,华山早于十日之前封山,不再见客。
万念俱灰之下,他带着儿子跪于华山门口,华山一日不开山门,他们一日长跪不起。
“华山的仙人能够治孩儿身上的怪病吗?孩儿会一直跪下去的!”王中孚稚嫩的脸上露出一丝与年纪不相符的稳重。
自从他懂事以来,他就知道自己和普通的同龄人不同:自己得了怪病,活不过十岁,每次发病自己体内冷热交加,冰火两重天,让他痛不欲生。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怪病的折磨非但没有击垮他,反倒磨砺了他坚韧的意志,以及无与伦比的求生意念。
活下去!
他要活下去!
他还要周游神州浩土,走遍五洲四海,领略天地之美,他绝对不想就这样死去!
别说是十天,就是十年,他也会一直跪下去。
他坚信,自己一定能够打动华山的仙人!
“嘎吱”一声。
华山大门被打开,露出一个身穿灰色道袍的童子。
“两位不要再跪下去了,掌门说了,令公子的绝症,我们华山治不了!”
道袍童子的话,宛如晴天霹雳一般,将王庄游这个坚强的中年汉子击垮,强忍着眼中的泪花,绝对不能让中孚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
“仙师,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王庄游声音嘶哑,心中在滴血。
见此,道袍童子颇有不忍,喃喃地说道:“莲花峰上有一草庐,若是令公子能够独自爬上山,取得草庐中之物,或许有一线转机。”
“真的!”王庄游神色大喜,中孚他终于有救了。
但是他一看莲花峰,顿时心凉了半截。
莲花峰高耸入云,直插云霄,绝壁奇峰,便是常年在山中行走的采药人,恐怕也爬不上如此陡峭的莲花峰。
“你们这不是为难人嘛!”王庄游气愤地说着,“中孚他才十岁,你们怎么忍心让他独自去爬莲花峰!”
“这个……”道袍童子一脸为难,这是掌门之令,他只是负责传达而已。
“父亲,我去爬莲花峰。”王中孚稚嫩的脸庞露出一丝坚毅。
“相信我,我一定能够爬上莲花峰的!”
“中孚你……”王庄游冻紫的嘴唇微微发抖,眼眶中不知何时变得湿润:中孚他这辈子,过得太苦了。
“王中孚,这枚玉佩你拿着!若是想要放弃,捏碎玉佩,就会有人带你下来!”道袍童子说着,将玉佩交给王中孚。
王中孚伸了伸手,最终还是没有接过玉佩,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我不需要玉佩!”
“你不需要?”道袍童子惊呼一声,“你要知道,莲花峰陡峭无比,稍有差池你就会坠崖而亡。若是没有玉佩,等你累了该怎么下山!”
王中孚抿着嘴,倔强地说着:“若是不能登顶,那就永远留在莲花峰上!”
自己的生机就在草庐之中,若是登不上,自己就已经没有以后了。
与其苟延残喘,每日饱受冰火两重天的煎熬,不如就在此放手一搏:不成功,便成仁。
噗地一声,王中孚跪在父亲面前,小小的脸蛋上郑重无比:“父亲,若是孩儿至此一去不回,是孩儿不孝,请您节哀!”
“您是一个好父亲,若有来生,孩儿愿意再在你膝下欢笑!”
“中孚你……”
哪怕王庄游再坚强,面对着爱子的生死离别,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豆大的泪花在眼中闪烁,落在地上,宛如倾盆大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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